○新序
連城縣志序
夫志,乘也。乘乎天下,則天下之治亂載之;乘乎一國,則一國之治亂載之;乘乎一邑,則一邑之治亂載之。所以紀興衰,列臧否,備觀覽也。志之為書,厥重矣哉!余守汀之五年,連城知縣杜士晉修志成,請序于余,謝不敏。乃曰:“古之史者,左氏而下廩廩乎懼之。昌黎韓子之言,獨無繹思歟?余謝不敏。伏念連志創于明季,戊子城陷,薪之。今我皇上御極龍飛①,迄今五陽數奇②,進而六,則泰道之符③也,泰階之升④也,內外乂安,海氛寧息,正待橐簪筆⑤紀事之會。連固山隅,屬版隸籍,儼然文章之區宇,志胡不修歟?”余嘉其志而與之言:如世之說者,文武異道,取守異宜–武夫、策士可以進取,儒者可以守成,蓋文武迭用而各得其宜。是不然。治國之道,譬之人焉。自本觀之,手、足、耳、目皆身也,言、動、視、聽皆用也;自末觀之,則手、足異號,耳、目異使;而世以為異者,有見於末也。古之取天下者以身,其守天下者亦以身,故君子修其身而天下平。治國之道亦如是。由之者,道也;為之者,善也;好仁而惡不仁者,義也;假之者,為人者也。不善其身而善其政者,無有也。是故,上之人無愧,則下之人無憾也;內之者非所昵,則所外者不敢浮也;遠之者非所怨,則所邇者不敢偷也。即舉縣官之卑職,殫心竭力而無不獲於身之患。倘以今之人,廢今之法,為令者不大可畏哉?其擾,則妨民;其自以為便而求足其欲,則又困民。故夫吏之便,民之病也。有便民之法,而又有不便於吏之憂,余所不敢知也。維連志成,告子以告後之宰連者,且以告天下之宰邑者。
時康熙五年丙午長至⑥之吉
中憲大夫汀州府知府三韓孟熊臣撰
【注釋】
①御極龍飛:天子登位。
②五陽數奇:五,在乾卦上卦居中,又是陽爻在奇數的陽數得正。作者運用《易經》乾卦的卦辭與爻辭來說明康熙五年正是天下進入太平盛世之時。
③泰道之符:太平治世之道的征兆。
④泰階之升:三臺星升起。泰階,天之三階,即三臺星。三臺星兩兩成體,三臺故六。三臺星升起,便是太平盛世之時。作者借此謂康熙六年進入太平盛世。
⑤待橐簪筆:“待”,疑為“持”之誤。持橐簪筆:手持盛書囊橐,插筆於頭頸,以備記事也。
⑥長至:指夏至。夏至白晝最長,故稱。
序
志有一統,有省,有郡,有邑。志莫小於邑。然邑合為郡,郡合為省,省合為一統。一統合,而一代之史基是,千秋之史基是。夫至一代、千秋之史基是也,誰謂邑志小哉?蓋邑視天下雖小,輿地有災祥,建置有廢興,產籍有登耗,官師有臧否,選舉、人物、藝文有盛衰,注往鑒來,一與史等。非三長①具,史不能修也;非三長具,志亦不能修,誰謂邑志小哉?且修志,貴有其才與學與識,亦貴其有時。時和年豐,獄訟衰息,一無水火盜賊之警,從容征文考獻,始為快事。故連志未可修也:寡陋如余,既無其長,地瘠且偏,不通商賈,山無果木,水無魚鹽之利;且戊子土寇陷城,大肆焚掠,逃亡遍屋,殘喘未蘇。連城志未可修也!雖然,不容己:天啟丁卯來,迄今凡四十年許,又經鼎革,茍不急為編輯,久將湮沒;而予叨牧茲土,又適王師蕩平三島,民心慴伏,諸上臺亦復多方安集,哀鴻漸有家室,亦不敢盡以無其時自諉。故仍舊增新,勉從賢士大夫後也。豈敢曰修,亦因時重加補葺云爾。
清康熙五年丙午都門杜士晉撰②
【注釋】
①三長:唐代史學家劉知幾認為,寫歷史必須有三長,即才、學、識。
②連縣知縣杜士晉原有序,而復印本已缺,今據民國縣志補。
分篹增修後序
志者,記也,表年記事也。是志之修,昔者在於十年以前,綜百年之後,補+輯而考核之,不厭其詳,固已章章如是矣。今於四十年後,復有增修之命,則以繼前功而襄盛典,豈可茍然已哉!大抵十年一變,天道自然。由明丁卯迄清丁未,歷四十年矣。其間,風土、人文、天時、人事,由今視昔,不無大異。凡所以紀之,必考其實;書之,必究其詳。斯又所目擊而耳聞,非若前之缺軼而難稽也。為夫仕宦之去來樹徽,耆舊之後先濟美,與閭巷閨門砥節礪行者,有長必錄,固所以風來祀也。然論人於三代以下,士鮮全行,豈無純疵相半,瑕瑜不掩?然必究於大德無逾、行誼足述者,始紀而錄之。況在鼎革之世,頹風再挽,茍片善之足聞,亦何惜半字之可傳,以作中流之砥,而為景行之勖?有傳必錄,無徽不芳,或經上臺旌嘉,或由郡縣表彰,及通庠具結舉稱,果合輿論,始敢纂入。茍非其人,必不敢濫加浮譽,而私一字之褒。然人生百年,好醜不一,豈無雌黃,易作好惡者哉?并將原詞立案以備征考,知非附會而無據矣。至若忠烈以身殉國、武功以力拘原者,特書以昭盛節。間有內舉不避,亦仿省志,據事直書,異於文妖①。沿置興革,足以表源流;詩文序記,足以備風采。嗚呼,盛矣!至於筆削取裁,則有秉筆者在,非鯫生俚說所得與也。生等章縫末學,敢假贊詞之列?第供杜侯之命,不得不殫心力、續前編耳。揆厥由來,極知僭妄之辜,姑敘篇終云。
時康熙六年夏五之吉
謝家寶黃景烣李烶同撰
【注釋】
①文妖:封建時代對違反正統思想的文章或作者的蔑稱。
○舊序
舊志序
明嘉靖丙長昆山陶文淵(定齋)經魁
予甲寅初夏,承乏是邑,喜地僻、訟簡。前此多缺官廢事,雖錢谷簿冊,稍年遠者,輒淪缺無稽:六房司典吏,止三四名兼領之。究之,間多不能終其役,且不能安其身也以為之,執政得至遷轉者,什無一二,官吏咸視為傳舍,孰能與圖成政垂法也哉!考之立縣以來,未經輯志,誠缺典也。凡我上司,每每移文訪取舊志,奉而諏詢士夫世家、耆碩父老,各取記載,用備采集。庠生有黃朝陽者進告曰:“前任令金諱榜者,嘗究心於志,匯稿將半,值以事去官,而志稿漫逸,陽得而藏諸笥者若干篇,敢呈覽,請采輯而成之。”於是,有緒可循而成功易矣。披集纂錄,逾年而草草類分為卷,其間有論有贊可因者,悉因之。遂托黃生,捧告其師學博①,互加讎校。茲幸成於眾筆,仿別志式,其立凡創例,此類條分,言博而能要,事核而不蕪,似可序而刻也。乙卯冬,會適朝覲,行期逼而不暇。明年夏,復蒞任,將舉而行之。竊念:連城,汀之一邑耳,其土多亢燥磽瘠,不堪耕植;其俗雖儉,而不阜於財;其民多僿②,而不閑於禮;計田賦不過七千石,而計田不過一萬四千頃,約歲收計丁口,不足以給半載。是以農隙凡壯丁俱出境傭工就食。斯民恒產不足,尚安望其興禮樂也!予質梼昧③,不能敷宣治理,而養民之惠、使民之義,實多歉於君子之道。然志不可缺,乃勉焉而托之木,俾後人之憂勤於是志之中。按城社以思守焉,核賦額、民數以思養焉,訪習俗以思教焉,修貢賦以思敬焉,稽祀典以思正焉。教養兼舉,能為古之遺愛,則又予之惓惓者也。
【注釋】
①學博:唐代職掌以五經教授學生之經學博士,後來也泛稱教官。
②僿sài,輕薄,不真誠。
③梼昧:愚昧無知貌。梼,táo。
舊志序
明天啟乙丑滇浪張大觀(詣臺)經魁
邑有志,徒志邑乎哉?所以備省、郡二志之文獻擷蒐,而傳為當時後代信志也。邑志信,則郡、省二志皆信。省、郡二志可以征信,則士大夫之家乘不得志誣以亂真,朝廷巨公之正史不至傳訛以貽誚。至於山川之靈變,城池之創修,利害之因革,風土之淳薄,人才之興衰,戶口之多寡,賦役之增損,與夫文章詞賦之華,人物是非之林,茍有系於政治,無不載。其公且核,足信也。吏於其土者,一開卷而臚列可考鏡。政事修明,風俗厚美,恒必由焉,而天下之治因之矣。夫合天下之家國,萃而為會城,分而為列郡,其信史信志重而可征者,必自蒐邑志始。邑之有志,顧可輕乎哉?不佞款啟①固陋,生於西南滇天末,去閩幾萬里,鄉先後輩鮮宦游閩中者,筮仕而令連城,問政問俗無由也。連城僻在汀一隅,居萬山深峒中,而與江之虔②、粵之潮界、寇盜所出入之區,獨去海稍遠。入明以來,患於流寇者四矣。既履任,見其風習樸愿,閭閻匱困,清徭賦,核倉廒,簡獄狴,練土戍,修陂塘,禮紳大夫問俗焉,進博士弟子問道焉,以為道明而俗美,庶幾政舉而刑清。迺其時異於昔矣,則又遠而求之志。古猶今,今猶古也,或可沿記載、摹前修,而損益調劑以為治。諸博士弟子出其近所修志稿以進,曰:“是前志之傳信,不改於今者也。是以今志之增修改竄,而稽核訂正潤色乎前志者也。”連邑蕞爾僻遠,文獻可征也,不佞有所藉手矣。夫天下之耳目,惟近者可信;而近者最不可信,則何也?以意易耳,以耳易目,耳目一易,故雖近而信不易也。天下士之議論,惟獨者可憑;而獨者最不可憑,則何也?以獨見獨聞閾議論,以獨耳獨目閾聞見,議論有閾,故雖獨而信又不易也。夫志也者,耳目議論之叢也。今夫山川土田,有目者所共覩,有耳者所共聞,然而有利在變易者,且妄更置焉。竊以入於志,伏異日不可信之端,而況其他者。連城維僻且遠,則不至是。文明郁萃,心志未變,耳目合一,議論和同,則信之物也。政失而求之文,禮失而求之野,其必在茲志也乎!他日省、郡二志,且藉是信而傳焉,寧獨不佞治一邑政教賴之。
【注釋】
①款啟:見識狹小。
②江之虔:江西的贛州。
舊志序
明天啟乙丑溫陵楊瞿崍(號□□①)進士
今寓內郡國志,率數十年而一修。何也?沿革廢置、是非得失,學士能識,故老能言也,過此則無征而不信。噫!此連城縣志所為重修也。雖然,新志傳則舊志廢。茲志也,不當難且慎乎哉!不佞嘗閱江志矣,江之《鄱陽志》載湖田幾千畝,歲苦陽侯②,而修志者續載云:“倘有明慈剛斷,來官茲土,為民請命,當以九百馀米攤派山田。”夫湖,江人也;山,亦江人也,攤此以與彼,然且增入志中,遂致山、湖人數年爭噪,曾再力請清丈,而謗議忽騰,吏謫已及矣。不佞又嘗閱粵志矣,粵之省志,博贍精核,其華藻可以不朽,而其發揚昭闡,亦可以不磨,作而曰:“是誰何氏之筆也!”其後,遍觀名宦、鄉賢志所載,簡而不苛,核而不濫,今世所稱。楊貞復先生,歿二十余年,鄉賢未及,叩之,則謂評騭未定也。可畏哉!至夫沙田數萬頃,爭者盈幾案,而無敢變亂飛詭以竄入賦役籍中。其嚴如此,然後知粵省志之不朽而不磨者,其郡邑志皆可以藉以為信也。今閩通志纂修十余年,而未見成書。往者,黃文簡先生修吾溫陵志,時則今林大司徒,何、蘇二少徒,載筆而專其議,豈不亦一代宗工巨匠聚於一時乎哉?志成,而文簡先生有遺憾焉,則何以故?然則省志之未可成,無亦他諸郡邑志多如文簡所憾者,而未敢據以為信歟!夫數十年之政教風俗,則數十年之信志出焉;數十年之郡國志,則數十年後為政者之憲章也。上有政教,下有風俗;前有典型,後有治化。志也者,所以信今世、詔來茲也。若不能信於今,後人孰為信之哉?連城之難且慎也,修其信者而已。噫嘻!斯道絕續,在乎其人;斯文明晦,在乎其時;斯世治理,在乎其上。志不可以為政,而游神於志,必可以為政。此則重梓邑志者盛心也。他日省志告成,茲志亦有生色云。
【注釋】
①號□□:“號”後是空白。
②陽侯:傳說中的波神。指代澇災。
重修連城縣志後序
明天啟丁卯何孟潛主簿
國家自有縣治以來,建官以知為名,而縣必志,所以考知治理也。是以經制興革,匪知弗措;民情幽隱,匪志弗稽,則凡職此知者,於志未可缺耳。連志故修於先令陶公,迄今幾於百年矣。今天啟乙丑冬,邑侯張公來知縣事,廉明敦謹,雅好博物。時適朝命修神廟實錄①,檄采各郡邑乘。侯甫下車,見舊志簡陋,未堪以獻當寧②,遂欣然捐俸,征諸名流,不憚旦夕,銳意纂輯。閱二歲而稿成,將授梓工。值孟潛以泰昌恩選,備員僚佐,叨與訂正。因讀新志,發凡舉例,別類命名,望其題引,已知為傳信矣。至究其中,闡潛德,藹若春溫;辟淫邪,儼如斧鉞③;寄賞鑒於評林,辭嚴而義正;附隱憂於咨訪,文省而意長。沨沨乎,雖古良史莫是過者,謂非連之一部政規乎?是宜深稱侯意,付之梓人,藏之馬山之室,以俟後之知連者。矧連夙稱文獻之邦,廌山文水,種種佳麗。其俗淳龐,其民樸魯,其士崇禮樂而悅詩書。且復賴侯振育,惇信明義以教之,寧無乘時策勵,奮翮圖南?文章氣節,如丘、許諸先達,載在志中,燦然可考,厥後宰連者率是而行之。凡所彰癉、所興除,當必按志推移,以修若政,克稱此知之職,而造福於連,則斯志之關治理弘矣。孟潛湖湘末學,職屬下秩,何幸躬逢其盛,得續貂斯文之後哉!因是紀其歲月,附諸簡末云。侯諱大觀,領乙卯鄉魁,滇之浪穹人。
【注釋】
①神廟實錄:下篇陶文彥舊志序作“神宗實錄”。
②當寧:寧,zhù,古代宮室屏門之間,為帝王視朝時站立的地方,因稱皇帝為當寧。
③儼如斧,鉞:“儼”字恐誤,應是嚴如斧鉞,方與藹若春溫對應。
④馬山:縣城東部之馬頭山,為冠豸山風景區的景點之一,其間有書齋,當地名士多結伴來此吟詠,研究儒家經典,探討先賢遺文。
舊志序
明崇禎己卯滇浪陶文彥(名箓)進士
甲戌之役,予從南宮釋褐①後,叨一命之榮,筮仕之初,命宰連。道繇武夷九曲,紫氣騰郊,望而知為先儒故里,低徊景仰久之。迨入連境,每見廌峰、天馬山川風景;覺有異焉。及接縉紳子衿與諸父老,恂雅簡樸,心竊喜曰:“是殆經文公所化②,絕無叫跳囂凌習也。”蒞任之馀,披覽邑乘,輿圖廣拓,生齒繁殖,俗尚卓越,人文興蔚。產連者後先崛起,不乏高良,即宰連者舊新繼至。亦不乏賢達。馀嘆所載與所見無以異也。未幾而郡守唐侯纂修府志,檄召采輯屬縣,以成全書。按連志創自嘉靖丙辰年,前令陶公,大端雖具,簡略尚多。閱百馀載、天啟丁卯,余同里友人詣臺張公來令,適修纂神宗實錄,因志殘陋,慨然興舉,征諸名流,克襄厥事。體裁宏正,訂考周詳,煥乎五都巨觀,余復何贅?抑思天道十年而一變,王政三載而考成,繇丁卯迄今,歷一紀矣,故取舊藏版籍,復與孝廉童君茂成、童君應舉,庠友林生元陽、李生涵、謝生家寶、黃生兆開、謝生錫命、沈生期揚,罄余一得,補遺增缺。雖然,志者紀事之書也,一省之事稽之各府,一郡之事稽之各縣,一邑之事稽之各里。連介處僻壤,未足與海內雄藩大鎮爭相比度,第在連言連,形勝之蔥郁,風土之淳龐,士民之敦敏,與夫宦游之懋著,亦彬彬辟一世界,光昭史冊。斯又余所樂成吾友詣臺未竟之志,仰副我唐侯采輯之盛心也。至於沿習代更,後有美而必彰,端俟將來之知連者。
【注釋】
①南宮釋褐:南宮,主持會試之禮部;釋褐,脫去布衣。南宮釋褐,就是中進士。
重修連城縣志後跋
明崇禎己卯劉芳稱主簿
夫邑之有乘,猶國之有史,所以征信而傳遠也。語云“言之無文,行之不遠”,則何以故?弗克公且慎也。連屬汀界,處僻地,其俗醇悶,其民於睢①,其士喜文雅而尚氣節。賴多君子涵濡振有②,意不盡而形之筆,筆不盡而載之辭。志之一書,誠昭代不易之鼓吹。芳稱以宛南明經備員僚佐,每愧學識管窺,罔裨世用。第入境問俗,首稽圖籍,猶幸諸紳衿父老教余曰:“斯志之成,自令滇浪詣臺張公殫幾心力,閱今剛十載矣,其間政務事跡,尚懸有待。倘繼張而起者究心綜理,輝煌簡冊,百尺竿頭不更進一步乎?”無幾,陶侯以甲戌名雋來視連事。侯與張公同里人也,學業相方,交契最厚。甫下車,禮賢撫赤,興利除害,不待有成之期,新政煥然,則見紳衿父老自閭巷以及窮檐嬉游樂利,咸頌侯之造連,較之張公大有過焉。豈非天作之合,精神之往來,先告於尺幅間耶?不然,滇、閩相距天來而胡不介而親?氣之所感,千里其若同堂也。然則,今日侯奉郡守檄,召采輯,與孝廉諸君矢公矢眘③,增補是編,芳稱叨與訂正。雖由邑而郡,續張公未了之義,實由乘而史,大我侯方作之業,其為征信而傳遠者,寧有既哉?他日太史采風立言,為宇宙盛事,侯其藉是以不朽也夫!
【注釋】
①於睢:疑為“睢盱”之誤。睢盱,樸素的樣子。
②有:疑為“育”之誤。
③眘:古“慎”字。
○志例
一舊志:嘉靖丙辰,邑令陶文淵、廩生黃朝陽修;迄天啟乙丑,部文纂修實錄,廣搜天下志本,邑令張大觀、廩生八人搜集告成;崇禎丙子,郡侯唐公世涵大修府志,邑令陶文彥,孝廉童茂成、童應舉,庠生林元陽、李涵、謝家寶、黃兆開、謝錫命、沈期揚原修八人增補。迨順治戊子,兵燹薪之。庚寅,署令王自成、孝廉童應舉、明經謝家寶、沈期揚、郝廷平、庠生童三綱尋覓舊本,繕梓未竣。康熙丙午,邑令杜公士晉手為輯正,鄉紳謝家寶已三襄厥事矣。闔邑紳衿詳考編集,以成全志。
一志首輿圖,約而易見,一總圖,次公署、儒學;今增冠廌一圖,令觀風者按籍而知一邑之勝概也。
一邑內山川,指列名勝,選奇標異,及嵬然一鄉者悉書,其余培塿支流,不能盡紀。
一風俗,美惡皆書,其維新之化則有司存。
一食貨,民命攸關,故記載必悉,庶經政者有所考焉。
一仕宦,政績懋著、教化彰明者,其記在傳中;若夫興除有益一二大端可書者,題數語於姓名下,不另立傳。
一科名宦達等,幀幅不相連接,留余地以俟增入。
一人物,博采見聞,表彰先哲,後學責也。蓋見聞異辭,不爽厥實,斯信史矣。間有父、子、孫相繼傳者,有先德不仕而後裔官秩者,有潛修傑出特書者,咸公心僉錄,不阿所好。
一孝義貞烈,必幽光潛質有奏旌及當道獎揚者;間有捃遺邇年所錄,咨詢尤核。
一連俗婦矢從一,貞節不勝書,茲僅載數人而已。其苦節特著無嗣者,不有表彰,何以勵化闡幽?故書。
一諸賢著作,一邑菁華,以代次先後,文繁不汰;若溢美過情,即全文汗漫①,亦刪;貴傳遠也。
一廟祀,有功德於民者,書之。
一祠記,備載縉紳望族積有世德者,風厥邑;間有一二故家未備載,以俟後之君子。
一凡事跡,據實直書,美而無阿,不另系論贊,過於褒揚。
一逃亡戶口,所載僅總目耳,今另一紀,附於里圖之後,按黃冊②而博稽,使歸來者望而寧止。
一制誥封贈,今俱附於本人名下,如誥封則書其贈銜,敕命則述其綸言;若全文則不悉錄,聽各家乘自為琬琰③。
一藝文中,如記、傳、序、文、詩、賦,有品可貴、實可稽而關系於政治風俗者,錄之;余不載。
一舊志分列八卷,今列為十卷,卷首各弁以總引,別類命名,便於翻閱;其舊小引悉刪。
一而④增添雜著,另為一帙,以俟來者。
【注釋】
①汗漫:不著邊際。
②黃冊:上報戶部之戶口冊籍,冊面黃色,故謂之黃冊。
③琬琰:美玉。自為琬琰,意即各自珍存。
④而:衍文。
○重修縣志姓氏
鑒定:中憲大夫汀州府知府孟熊臣
奉政大夫同知盧裕礪
文林郎推官徐開遠
纂修:連城縣知縣杜士晉
協修:儒學教諭李振纓
董梓:典史周邦杰
同纂修:鄉紳謝家寶李烶黃景煇
賴啟亨
校閱:鄉紳李炌傅應元沈期揚
傅作和董大煒
貢士賴延泰沈元奇沈日表
舉人沈恩舉沈元霽賴超彥
庠生童日鼎沈逢濟謝學天
童彥深王朝鼎官尚德
賴啟英黃金錫童士輝
謄真:李云(上杭縣人)
謄草:謝元江秀(經承書手)
梓書:劉儒(建陽人)溫仲輝
黃仲奕溫永昌丁秀
溫祥生(俱上杭縣人)
注:上圖左側半頁,原本已失。這次再版重印時,補繪復原。
○縣圖
(圖表略)
○縣署圖
(圖表略)
○儒學圖
(圖表略)
○冠豸山圖
(圖表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