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功縣重校續志卷之三》武功縣重校續志 佚名作品集

    邑人直隸高邑縣知縣張文熙存白甫纂修,邑人南阿山人康呂賜復齋甫校補。

    藝文志

    經漆村覽有邰古跡

    邑人康海。明狀元翰林院修撰。

    我聞昔人言,此即漢漆縣。其東故有邰,草木殊蔥蒨。終南當面朝,清渭過如練。直北倚黃山,逶迤控周甸。前望松檜塲,知是何王殿。王跡日已微,氣色忽隱見。西南慶善宮,郁當漆村面。勝地遷變多,往躅審彌眩。繄自唐虞來,百祥具茲奠地靈昔所庇,諦此竊中羨。

    謁后稷祠

    前人

    翠柏籠香殿,蒼云蔭石苔。春湥迷古砌,日夕暗層臺。文德通時夏,蒸嘗尚有邰。萬年瞻廟貌,茅土亦悠哉。

    后稷祠

    邑人張??,明進士,刑科給事中。

    萬古無如此世長,先從邰國肇封疆。雖然粒食難稱報,歲歲春風俎豆香。

    后稷祠

    邑人牛恒,明進士,戶部員外郎。

    危祠梯徑入杉松,嶺畔浮煙近市重。粒食誰能知帝力,里名吾自識邰封。周原禾黍湥秋熟,隘巷牛羊落。日逢躬耒至今勞圣主,辦香千古走村農。

    春日登后稷祠

    邑人李時芳。明進士,山西按察使。

    風塵役役嘆霜莖,歸到青山自有情。樹隱三峰留反照,花明二水抱孤城。唐宗洞口松杉老,后稷祠前蔓草平。直上白云高處立,萬家煙火動樵聲。

    后稷祠

    邑人張汲。明選貢,休寧縣丞。

    萬年開粒食,惟帝著玄功。報德崇方國,分茅肖??宮。相天生億兆,貽惠利顓蒙。坤極含邰秀,慈闈俎豆豐。

    游后稷祠二首

    邑人張臬。明恩貢生。

    歲時伏臘辦骍剛,再宿明軒薦豆觴。今日青蘋才一筋,能償黍稷萬年香。

    十方含哺坐春風,一飲能忘薦??宮。看到春原禾黍茂,光天無處答豐功。

    后稷祠

    邑人耿志煒。明進士,太常寺少卿。

    朱宮丹殿聳崇崗,黍稷由來薦德香。粒我烝民開萬世,配天饗帝軼三王。南山云擁森松古,渭水煙籠記石長。率土溥將歌帝力,有邰誰念藝洪荒。

    謁綠野書院

    康海

    吾道自昭晰,誰為岐路漫。攬衣拜祠下,悠悠起長嘆。先生發郿塢,挺然障頹瀾。講道綠野亭,斯文得大觀。遣趾沒兵燹,恢復轉郁盤。別茲忽三載,蹤跡絆微官。去國但今夕,登拜晏茲壇。歲華春已暮,朱光耿難扳。努力循往訓,諒能趨所安。

    同仲木謁橫渠先生祠

    前人

    覽眺陟雄□,欽訪降周原。蒼松翳廣殿,碧岫當崇門。氣暢百形麗,跡勝千古尊。繄昔此夫子,壯志等昆侖。折衷既罔謬,為道久彌尊。微言亦屢示,至德要獨存。悲哉跡日遠,貌矣述者繁。精英顧莫逮,糠粃寧可餐。講嚴理益晦,源涸流豈奔。幽懷每長嘯,景穢言復吞。

    唐太宗祠

    邑人張镈。明進士,大理寺寺副。

    唐主神明胄,憂時起晉陽。英雄超魏武,恢豁類高皇。仗鉞還三輔,揮戈慰萬方。瞻依千載后,追想意何長。

    唐太宗讀書洞

    張煉

    自啟潛龍小洞窩,紫云常駐碧山阿。翠華一去書聲絕,惟有長松掛薜蘿。

    唐太宗祠

    牛恒

    山靈猶護讀書洞,野老誰知慶善宮。光滿枌榆初浴圣,表分天日會乘龍。荒祠古柏留新月,斷碣長歌續大風。憶得為童看畫千,凌煙生面古墻空。

    唐太宗讀書洞二首

    張臬

    荒臺剝落傍孤城,石室由來賦帝京。滿谷西風吟蟋蟀,空山似有讀書聲。

    洪崖小洞毓飛龍,洞口晴煙鎖斷峰。龍去不知今在處,山靈猶遣紫云封。

    唐太宗祠

    邑人張相。邱縣知縣。

    慈恩宮殿鎖寒煙,駐馬斜陽古柏前。王氣銷沉揮落日,暫從老氏問玄玄。

    慶善宮

    耿志煒

    渭水橋西岸北頭,唐朝帝業此源流。龍飛四海家胡越,燕舞一堂醉冕旒。翡翠樓臺歸蔓草,蓬萊宮殿委荒邱。牧兒短笛吹牛背,曲裹猶傳建子溝。

    春日游鴻禧觀

    張煉

    今日鴻禧觀,當年慶善宮。慈恩余寸草,霸業入春風。珙樹花仍發,龍池水未空。乞靈隋社祝,仰止意無窮。

    同牛槐堂再登孫真人洞

    前人

    日入攜手歸,日出復相嘯。非無游冶子,愿言同吾好。矧茲崖壑間,可以展懷抱。曲策荷新漿,規磴遵古道。躡云霰初集,入洞香彌妙。我彈綠綺琴,君歌白雪調。歌罷風籟肅,巖扉掩虛廖。百爾征休眚,達人會微奧。變幻自驚遇,芝苓詎返少。萬有一氣成,大還三物造。與君竟斯理,相期駐顏貌。

    同張太乙游真人洞

    牛恒

    真人好巖棲,石徑回林麓。策杖一相尋,勝賞紛在目,泉脈向日融。藥草經冬綠。積雪冒晴嵐,野渡橫白木。君謝紫荷囊,予亦返初服。愿言躡仙蹤,長年采黃獻。

    寒食登孫真人洞值雨

    李時芳

    石磴崚歸薜荔寒,洞中龍虎自湥蟠。青回寒食來山雨,云結峰陰護藥欄。一帶園林春樹合,萬家樓閣水煙盤。廿年岐路荒三徑,此地猶堪老鹖冠。

    游孫真人洞

    張臬

    勝日尋真歷翠峰,青牛道士坐鳴鐘。龕連碧落云垂戶,閣俯寒流雪滿松。不見仙人乘瑞鶴,但聞國手砭神龍。生平剩有王猷癖,一話丹邱萬事慵。

    二水寺觀雪

    前人

    我有梁園興,攜朋載酒過。飛瓊鋪境密,疊片砌枝多。白獄年無邁,青山鬢偶皤。飯僧吾所愿,卜歲一婆娑。

    秋日過鏡照寺憶靈上人

    邑人康梣,明舉人,靈壽知縣。

    偶遇安禪地,傷心憶遠公。偈留諸品凈,身化萬緣空。孤塳寒秋月,虛堂悲夜蟲。慧燈何處照,惆悵白楊風。

    二水寺

    張相

    寺開金闕倚梁山,晴對終南咫尺間。二二水環流雙玉合,恍疑身世出人寰。

    登二水寺

    耿志煒

    二水溶溶拍岸來,岧峣天界帶溪回。云邊貝樹藏因果,海上蓮花蔭法臺。塵世浮名隨去水,招提凈土自蒼苔。且乞智火烹新茗,一碗能清萬劫灰。

    王元所明府石佛寺招飲

    康梣

    仙令乘秋結駟來,一尊初地共徘徊。山當寶座金蓮擁,水傍珠宮法鏡開。居士解參入定理,宰官原是出群才。何時擬結白蓮社,元亮攢眉去復回。

    憶石佛寺

    張煉

    一從游帝里,稀復到仙宮。苦憶梅邊叟,真慚檜下翁。白云棲上剎,玄鶴戀高楓。獨負西齋約,蓮花幾度紅。

    建子溝

    前人

    數椽蘭若倚丹邱,千載相傳建子溝。霸業不知何處是,渭川秋水向東流。

    蘇子卿祠

    牛恒

    垂老能將漢節回,于今故里有蘇臺。澤中草長羝仍放,塞外霜清雁自來。麟閣勛名寧汨沒,茂陵松柏定徘徊。獨憐日暮河梁淚,也為降胡故將哀。

    蘇臺

    張煉

    蘇家門館冠當時,祗剩荒臺傍水湄。欲向耕人尋往事,西風吹雁黍離離。

    游氏莊

    前人

    游家兄弟世稱豪,眾口籌邊爾議高。回子勛名才一瞬,也余故里長蓬蒿。

    沜東亭子閑望

    康海

    階前芳草綠,環坐如鋪茵。況有青蓮幕,偏宜烏角巾。經綸違壯志,萋菲得閑身。不作酕醄飲,桃花亦笑人。

    前人

    柳浪青如麥浪,梨花白似楊花。不寒不暖天氣,半幽半隱人家。

    夾岸數行楊柳,平湖十里荷花。香滿長亭驛路,綠陰湥處人家。

    山前山后紅葉,溪南溪北黃花。紅葉黃花滿地,茂林修竹人家。

    云凍欲雪未雪,梅瘦將花未花。流水小橋山寺,竹籬茅舍人家。

    同仲木重至沜東

    前人

    ??曲天將夕,臨風興益稠。裁詩得妙句,命酒失春愁。細浪從魚躍,殘枝信蝶游。不緣景物好,爭使謝公留。

    滸西亭子

    前人

    隔林黃鳥鳴,當戶南山翠。以茲辭壯游,亦可長年醉。

    其二

    王生輞川口,祖詠欹湖側。以吾水滸西,孰與耶溪北。

    其三

    煮菁爨新棘,馌稼易長畝。微風吹襟懷,夙心復何負。

    其四

    山家喜秋色,日日秋林坐。不聞車馬音,詎有虞卿過。

    杏花亭小坐

    前人

    我愛十畝杏,逶迤圍小亭。浮云夕日凈,壘入萬峰青。

    九日同諸兄弟邀客登稷山集飲

    邑人康洋

    令節湥秋至,登高佳興新。集賢憶會別,文曲入歌頻。二水清浮席,四山爽撲人。天倫況既具,更覺菊醪醇。

    九日稷山?集

    張镈

    黃葉秋湥覆古苔,凌空樓閣枕層臺。青山突擁龍蟠勢,碧水環流雉堞開。絕??顛風頻落帽,荒祠斜日更銜杯。周唐勝業皆陳跡,誰向丹邱出世埃。

    日暮登唐山

    康海

    幽居無事客來稀,獨上高峰嘆落暉。將相往時夸丙魏,瘡痍何日靜郊畿。溪云眇眇來還去,野燒層層顯更微。五字便如陶謝手,一生終愧恃臣衣。

    九日陪對山舅登黃山

    張煉

    黃花專候主人開,適到花時載酒來,謝傅風流原好客,張衡愁思強登臺。雙溪水落蒹葭冷,二嶺云浮鴻雁哀。說與玉奴休便去,更邀明月舞青苔。

    游客山

    牛恒

    天畔登臺望欲迷,今年真向故園樓。風塵京洛衣猶染,花樹春田賦始題。橋斷獨尋山澗涉,沙暄爭浴水禽啼。偶逢釣叟拚湥坐,云嶺孤懸落日低。

    九日登梁山

    邑人張橋:明進士,行人。

    重九梁山進酒杯,蕭蕭味況亦豪哉。偶緣結社尋芳至,敢說登高作賦來。落日哀鴻鳴古寺,昔年繋馬盡荒臺。白衣大雅今誰是,落帽何妨點綠苔。

    游東山

    張相

    重上東山又十年,流光莽莽益堪憐。連云萬樹秾如錦,不用王維畫輞川。

    鳳岡

    耿志煒

    高岡儀鳳鳳名岡,鳳去岡留名自長。四面河山開紫翠,萬家煙火蔚翱翔。岐陽西控協周瑞,阿閣東連藹帝祥。千仞德輝何處去,蒼梧翠竹思茫茫。

    渭河泛舟

    前人

    及渭日將午,遙見終南峰。掛帆若流電,颯颯聞風松。別茲已三載,逸思如酒??。倘遇山中人,愿言襲高蹤。

    過??水橋

    邑人康焮:庠生。

    濟川不用五湖舟,??上年年逐狎鷗。接地臥虹遙映日,長天澄練冷含秋。何當驅石通滄海,安得浮槎泛斗牛。每憶題橋興忽劇,乘風謾說呂梁游。

    ??水

    張相

    桃花滿??濱,疑是武陵春。不盡沾來酒,催詩莫厭頻。其一。白鷺點青山,赤鱗映綠水。一對錦鴛鴦,飛過毛家嘴。其二。

    漆川西沜別張子太微

    康海

    送君漆上水,忽見太微峰。勝游茍如此,佳期難重逢。君今入盩屋,且坐五老峰。待予明日至,同與玩仙蹤。

    漆水

    張相

    漆水何漫漫,水天渾一色。著我水晶宮,邰城彈丸黑。其一。雪消春水生,何處笛三弄。兩岸碧桃花,開逼真人洞。其二。

    春游龍潭口

    旁有靈巖寺口。南阿子曰:此地前志不載,以入乾州境也。然漆水于此方出山。有瀑布之勝,邑人游詠每及之,故錄。

    前人

    黃金沙界接岧峣,絕??崚嶒鎖寂寥。嫩綠初添垂柳色,碧流輕泛落花飄。千年怪石驚蹲虎,三月春陰似薄綃。飛瀑冷冷堪洗耳,乍聽疑是奏簫韶。

    西城雪霽

    康海

    雞鳴喔喔望孤城,星斗滿天初雪晴。三月荼□已欲爛,九日茱萸那得生。關外豺狼正吞噬,山南戈戟益縱橫。冥冥未歇千里目,落落空含一飯情。

    秋日登西城望終南諸峰

    邑人康萬民,太學生。

    岸幘憑欄眺遠峰,氤氳佳氣散芙蓉。欲登瀛海三山島,安得仙人九節筇。紫塞夜寒歸候鴈,昆明秋老隱游龍。家貧性癖唯躭酒,痛飲能追五柳蹤。

    邑八景

    張煉

    泰運回時明主生,戎衣一著萬方清。功成間卻龍泉劍,掛向長林夜夜明。唐宮夜月。

    青蓮上剎住虛空,三疊洪崖一徑通,欲識牟尼珠在處,紅霞終曰護龍宮。寶意煙霞。

    鳳凰原上舉頭看,積玉凌霄六月寒。向夕云生池水沸,西風吹雪遍長安。太白峨空。

    孤墅人家絕回鄰,門前積雪遍冬春。雪中偶見狐貍跡,馬上時逢射獵人。鳳岡積雪。

    楓樹巖邊帶古城,桃花澗底咽泉聲。四時陰雨客難度,一叚行云畫不成。客山陰雨。

    東門瓜圃北坪田,柳市桃林共一川。牧子不來鴻雁過,千家煙火夕陽天。驪山返照。

    千章垂柳萬株花間遠。河梁水市斜。東去西來看不盡,馬蹄終曰送韶華。東橋花柳。

    漆縣城頭散烏群,香山會裹罷經文。鐘聲未徹人天曉,又喚浮生□世紛。報本晨鐘。

    邑八景

    牛怕

    柳映青門花不稀,閑看流水坐魚磯。無端橋上行人過,驚起沙頭白鷺飛。東橋花柳。

    界天白云過生寒,上有仙人跨鶴還。手把靈湫巖際灑,片時風雨滿廬寰。太白峨空。

    翠嶺遙分海月生,風飄清梵入云聲。夕陽近市浮煙碧,散作明霞映赤城。寶意煙霞。

    山上孤城落日低,城頭歸翼暝煙迷。巖扉倒入東溪影,獨為回光駐許時。驪山返照。

    半落明河曙色生,夢回山寺己鳴鐘。空門自悟三千界,人世川聞百八聲。報本晨鐘。

    禮邑鳴笳駐六龍,于今仙觀寄遺蹤。雙童吹牛空壇夜,鳥鵲驚飛月在松。唐宮夜月。

    水鸛含風日日嗚,孤峰向夕片云生。荷鋤歸去呼鄰叟,試聽茅詹夜雨聲。客山陰雨。

    楊柳溪邊春正濃,鳳凰岡上雪猶封。振衣忽動尋梅興,策杖閑隨獵獸蹤。鳳岡積雪。

    邑八景

    張汲

    數枝煙柳綰東風,幾樹天桃照水紅。欲典春衣同客醉,杏花零落雨蒙蒙。東橋花柳。

    一峰突兀插青天,時見孤云獨住還。安得一身生羽翰,高尋仙侶問真玄。太白峨空。

    樓閣蕭蕭暮雨中,篆煙輕裊尚方風,梵音高下寒山靜,悟得真如本自空。寶意煙霞。

    遲遲西下日將曛,數縷明霞接海云。借我東原留晚照,滿山紅紫氣氤氳。驪山返照。

    清梵泠泠渡遠潮。招提佛號徹青霄。一聲敬驚醒閻浮夢,又共區區逐市朝。報本晨鐘。

    松蘿老盡空階冷,獨閉頹垣盡不開。只有當年歌舞月,長空遠駕白云來。唐宮夜月。

    峰頭靄靄云方起,河畔蒙蒙雨自來。似有蟄龍潛水底,幾翻側耳聽風雷。客山夜雨。

    高岡集鳳鳴時瑞,寒玉蒼蒼不肯消。偶出尋春風力峭,嶺頭千仞有瓊瑤。鳳岡積雪。

    重修武功縣廟學記

    邑人張煉。

    昔我太祖初定關中,百司草創,縣寺經胡元兵燹,焚蕩俱盡,而學宮僅有存者。縣之令丞幕僚至者,姑即明倫堂聽政,學宮廨宇退食,而學官后至者,亦粗治縣寺居之。故今之縣寺乃古學宮,今之學宮乃古縣寺。居久因循便安,各增飾完美,不移易矣。予髫年聞諸故老,吾邑廟學在三輔間,號為壯煥,歲月滋湥,風雨飄搖,鳥鼠巢窟,日圯之,不時葺之,壯者敝,煥者晦矣。吾舅氏對山先生歲時游觀,輒仰而嘆曰:教化本原,吾曹弦誦之地,乃落荒至是,吾之責也。正德庚辰,語邑侯馮瑋,上告臺省,下諭士民,欲更新之。是時年榖歲登,人心競勸,經始之日,官出公帑,民會私財,隨百工所需,罔不周贍,故得掃除其舊而肇造之。曾未期月,孔廟自殿庭廊廡,內外垣扉,燁然殊觀矣。行及學宮,而馮公以憂去,事無主者,且罷役焉。由是學宮不治者又三十年,堂齋不隔星兩,學宮三舍無地施帷榻,至嘉靖乙卯,地大震,則傾仆盡矣。予時已家食大理兄镈員外牛恒,并以內外艱居廬,偕議于魯侯,變言之當路,當路屬侯會計,公儲有不充者,予三人共集百金,諸人共集五十金佐之。臺檄甫下,而魯侯已轉官去。無何,趙侯澤民,教諭荊琨繼至,相與謀度,方毅然鳩工續財,業已有緒。而趙侯復以高尚謝事歸,獨荊博與予三人,敦勸閭里,黽勉成之,當時才辦。學宮,而力又不逮孔廟,孔廟敝且極矣。萬歷辛巳,曹侯崇樸下車釋菜,見而太息,乃不藉于官,不賦于民,自減常祿,浸尋次第理之,正其柱,補其漏,劉堊丹漆,其剝湮,久而嚴備,與創搆者無異焉。廟制悉仍舊,惟名宦、鄉賢二祠,自殿庭之后,移置戟門前,以遠湫隘。欞星門內鑿泮池,藝蘋藻,以像辟雍,乃曹侯作也。學制悉仍舊,惟移置明倫堂于舊堂西北,以舊堂址筑崇臺,為敬一亭,以廢圃易民間侵地,開辟門衢,與堂階端廣洞達,乃予兄弟與牛規也。往者庚辰之役,對山先生敕家僮伐檀為大車,載北山巨石以紀其事,以學宮未竟,需之置之殿除,為蓬沒蘚蝕者垂七十年。其子聞喜知縣康梣為諸生時,數撫而惋懊,欲成其志,未能也。今年,曹侯慨廟學兩工,百年之內,人事弗齊,作而敝,敝而作者屢矣,茲幸并竣。以予犬馬之齒,熟知廢興時代,及前大夫姓字勞績,乃率今日同事者,縣丞楊永祐、典史郭洋、教諭李遵、訓導張光霽、張問明、諸生牛佳、張汲、李時茂、耿光世等,征文于予。會梣及高縣知縣陳嘉猷、山西憲副李時芳、平陸教諭李居泰、舉人康塤,并遺書促之,予乃拂石敘其事而鐫之。在昔縉紳諸生有一金,義氓有一飯,襄是役者,今皆書之碑陰。

    鼎建尊經閣記

    邑人張汲

    圣人未生,道在天地;圣人既沒,道在六經。我先師孔子刪定贊修,垂憲萬世,固純德之階,致治之要也。秦焚詩書,六經煨燼。漢至武帝,青章六經,置博士弟子員,人授一經。天下學士,靡然向風,再揭中天之日,使諸儒有所持循,羽翼而訓詁之,誠有功于吾道而知所尊矣。歷時及宋,文運昌隆,如張伯玉諸人,于教化之地,表以杰閣,匯收群集,俾青袊之士,日游詠其間,以尊夫子博我之誨,因文見道,此其義也。明興,不廢故典,賢士大夫有司牧之責者,在在恒起閣以尊之。顧惟武功雖隸首郡,而遠在西偏,當草味時,因陋就簡,諸城池公署,規模粗備,乃于此閣獨無所議,千古之缺殿也。丁酉冬,我文翁薛侯來宰是邑,政教兼舉,百廢俱興。謁廟之初,即詢諸未備之典,邑博和軒蕭公、文峰寧公首以此閣為對。公喟然嘆曰:武功古邰也,自思文家室以來,文、武、成、康,發祥有永,無論秦、漢、魏、晉,近自有唐,經文緯武,名世翊運之士,不可枚舉。即蘇氏一門以文而顯者且百有余人,宋以后可考而知也。弘正間,康太史諸公,蹌蹌濟濟,焜燿于時,乃今文運中否,泯泯無聞,雖氣數之衰,亦人事之殊也。愿肩其事,姑俟之。復因諸弟子耿評、張惟恭、馬當、趙希喬、張臬等之請,遂謀于督學薛公為首肯。無何,假道過武,又謀之我侯,相與經營指畫,鳩工聚財于大堂之后,因其故室而充拓之,立閣五楹,棟宇欄楯,隨所宜設,莫不嚴具。因舊以全,加葺者十居其一,而增創者倍之。復置二大廚,兼蓄經史群書,而閣獨以經稱者,所以尊經也。是役也,督學公發學田所有,而我侯捐俸以助,始于戊戌之冬十月,完于已亥之春三月。久缺之典,一朝大備。蕭、寧兩公樂觀厥成,乃命汲曰:爾固學之弟子員也,遭逢盛美,可無一言以記之乎?汲因竊敘我侯崇儒之稚,備論而書之。夫讀圣賢書,則道其道也,一躐華脢,其于六經將弁髦之矣。我侯興學稽古,日以經書義課群弟子,而首新其弘化之地,使藏經有所,而眾皆知所以尊之,其有功于圣門,視先儒無少讓也。猗歟休哉!然又有說焉:夫經尊矣,執經之士,勢不得獨卑,茍經生家不自為卑也,則經之尊,不獨以閣矣。督學公諱士彥,號欽宇,閩之莆田人。我侯諱郭,字汝衛,別號文泉,晉之安邑人。遙遙華胄,出自河東,種種仁恩,流于西土,行將志而美之,又邑史之職也。蕭公諱應笙,字時鳴,秦之皋蘭人。寧公諱翰卿,字國相,晉之云中人。少尹張公□,號達川,浙之仁和人。蓮幕林公紳,號書齋,直隸東安人。贊襄左右,克成厥功,一時之盛也。若夫奔走是役,而均勞于斯閣,例得列之碑陰,茲不復贅。

    重修武安王廟碑記

    張煉

    有邰南郭西附巖趾,舊有武安王廟,肇造之期,莫可考矣。予歲時瞻禮,見其垣扉剝落,丹雘漫湮,每欲葺之,未能也。隆慶龍飛之春,焚修道人楊道純,集近里多士,出粟鳩工,代良繪素。未期月,厥續用竣。又斲北山二碩石,募輿扳捊,舉置殿隅,作碑表,謁予記其事。適有客過予者,詰予曰:室以安神,取完斯已;祀以享德,致馨斯已。堯舜之里,歲無再禋;宣尼之宮,邑不重建者,禮也。昔者云長初守下邳,固以寡弱不去;繼鎮荊襄,竟坐疏虞自困,據英雄用武之地,拂戾無成,而后世感之。自都門戚里,郡邑坊肆,以及高山巨澤,沽舍漁航,大者崇軒,小者肖像,巷禱而家祀之,無敢怠者。豈生愚死不保其身,而能庇后人哉?予曰:不然,得喪遭于一辰,是非定于萬世,君子尚論,諒其心而已矣。夫自牛馬既刑,風神斯契,王與昭烈寢食必同,險夷不二,蹇蹇之節,已槩見之。逮歸曹感遇,勉承漢壽亭之封,忽樹白馬之績,直意對遼,辭書返賜,既報新恩,終歸舊主,名義皎皎,可少疵耶?且王以孤旅,當江山交急之沖,會南北同惡之日,水斃七軍,手擒二將,震世之威,曹操且憚欲避之,狹衷小勇,能至是哉?夫臧否者,謀也,成敗者,數也。德義不撓,敬戴無??者,理與氣也。植德在我,命數在天,謀有未臧,無損于義。王之大節如此,功烈如彼,樊城一蹶,實關漢祚,而昧者尤之,誤矣。吾嘗流覽方域壇埏,土風異跡,固森然弗一也,而威靈氣焰,顯殛陰扶,隨地見之,悉無如王者。故游棲之宇歲增,牲玉之陳,日腆王服王號漸輝于齊梁,義勇武安,繹思于建炎,此入淳熙,復重之以英濟。至我太祖高皇帝厘正山川名神,即以數代之稱兼予之,著為令典。夫蔭在遐方,斯起修棟華榱以貯之;感在群生,斯奏饒歌笙鏞以鳴之。吾黨數楹之祠,仲夏戊日之奠,正亦猶是。而王之正氣,塞乎天地,貫乎古今,淪洽于人心,使吾與爾曹對越奔走,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無厭無??者,非異物也,顧可輕疵乎哉?吾方以是談客,會吾邑宰武強賈亙,少宰鄖陽陳紳、庠博、武鄉趙體坤、邛州喻嘉言,各以瓣香呼予,致恪于王。吾以談客者覆告之。賈曰:然。因次第其語,并歲月記之。

    孫真人巖洞記

    張煉

    真人姓孫,名思邈,京兆華原人。七歲就學,日誦千言。弱冠,研極天地陰陽、釋老、醫卜弘纖之妙。獨孤信見之,嘆曰:此圣童也。周宣帝時,隱居太白山。隋文帝輔政,征為國子博士,不就。嘗語所親曰:五十年后,當有圣人出,吾方助之以濟人。及唐太宗即位,始應召一至京師。時太宗有奇疾,真人以丹藥愈之,即其事也。歷周、齊、隋、唐,顯跡人間,而談述宋、齊、梁、陳間事,咸如目前。世傳有數百歲,卒之日,舉輕衣入木,人以為尸解,非誕也。

    真人生而神明,歿而靈感,方術藥餌,為世司命。四方名山,隨其所履,悉建祠宇。

    耀州東山舊有真人洞,數百里內,抱□疴者,多以二月二日赍瓣香赴禱。病者雅信神道,歸述其效,人人殊言,故秦人篤敬之。

    戊午之春,邑人數輩,策藜荷蕢,將謁真人于耀。適予與客游邑東山,坐巖竇間,招邑人謂曰:山惟其靈,神罔弗在,即予所乘之地,可建祠祀真人,母歲歲遠涉,自苦也。僉應曰諾。乃即東巖石室,肖真人貌,門扉幾案,香花幢蓋,期月備之。左??炊洞,右辟高真游息。洞前搆秀廈,廈外一區之地,藝雜花卉,修竹團柏,薰拂冠袂。前開遠門,門內側徑塵泥。乃陶巨磚,甃磴道,睡直嚴止,陟降無艱。時出戶捫蘿環望,則長坂走其東,周原亙其西。太白竦于左,梁山拱于右,漆、??二水,波瀾澄瑩。周、隋、唐三陵,俎豆流馨,企旌墉而煙樹。蒼茫延壟墅,而牛羊上下,思文播種之鄉,天日懸弧之里,一目在之。予邑侯賈公數招賓友臨眺,曰:美哉河山之麗,用是棲神,其有弗妥乎?萬歷甲戌八月望日,以廟事落成,予與大理家兄烹葵芻醨,敦告有功德于神宇者。適賈侯率邑庠僚采暨鄉之縉紳宴集于斯,屬予記其事。若食祿之家,及里社俊良,有一木之施,一畚之力者,咸識之碑陰,不敢忘勞也。

    建梁山文昌祠碑文

    張汲

    壬寅秋,劍城李公以唐之宗胃,分符宰武功,神存物應,治善時熙,不期年而政教兼美,修廢舉墜,文物煥然。暇日登梁山,以念祖功,尋其故宅、慶善諸基,宛然在目,乃慨然嘆曰:猗歟盛哉!此后稷始封之邑,神堯肇基之地也。無論豐鎬之鼎,八百為期,賢圣之君,俊先相繼,即唐之諸君,亦皆登致太平,載在史冊,班班可考。其間應運而興,如蘇氏父子,相繼為相,豐功偉烈,彪炳于時,一門之中,通仕籍而垂金紫者二百余人,亦何盛耶?乃今風氣漸微,人文中歇,山川無大移異,而售辭章以擢科第者二三可數,何盛衰無常,而今昔頓異乎?于是公思以轉易之,其懷殊切。適諸生張臬、張橋等,以邑之龍山卑弱,具呈督學臧公,求建文昌祠于上,用補其不足。公獲是議,即身任厥事,且曰:祠固當建,然其益無多,若欲增之使高,何弗筑浮圖以像文筆乎?遂改申其議,而臧公亦首肯之。公復虛懷博訪,詢于邑人司馬賡、廷康君,下及不肖,僉感公義而祝頌之。遂鳩工聚材,培土筑基,除學租外,公捐俸二十余金,為堂三楹,巍然。巖正左右之廡凡六楹,堂宇雖立,地殊淺促,公之懷未愜也,復捐俸四兩,易居民地一畝六分,因筑高垣,建門房一間,其制始壯,而非復前日之湫隘矣。然公之心不但已也,以祠而無守,則室廬易敝,而香火無所司;守而無田,則利用不給,而養贍無所資。又捐俸八金,易居民地二畝七分五厘,招釋子海池為常住,使守其祠山。是據山水之勝,極綜理之周,將百世可期,所謂秉心塞淵,公誠有之矣。祠之后舊有石室,以祀白衣大士,故老相傳山梁山浮水而至者,然亦不可考也。汲因建廈以妥其居,為廚數椽,??讀書者。賡廷公又舍其園地,以通他出之路。臬兄弟輩亦隨其力之所能,漸次修葺,居然為有邰一生槩矣。夫地靈則人杰,時遇則事起,總其后先,皆我公力也。儻有杰于其地者,敢忘始事之人哉?所置田雜于居民,公恐歲久無據,不無侵蝕之獘,因令汲詳紀其事,鐫之石以垂之永久,則言之不文,非所計也。公諱舒芳,字萬英,號劍城,為魯之陶邱人。治成化洽,不日且內召矣。于徽懿濟美,樂觀厥成,則有少尹蔚公,蓮幕張公。蔚公諱本秀,字子文,張公諱肅臣,字士忠,因并書之。學博王宋二先生已載浮圖碣,不備述。

    重修鴻禧觀碑記

    張镈

    太極立無極,形數足于三,而萬事萬物咸從此出。由是世立治興,而任世治者有其責。故動以本性,理之正也,則立之為教;法以逸情行之僻也,則紏之以刑。善惡相尋,日擾擾無休時,憂天下者率不違,此固圣人事也,不逃數以外。理,其后天之道乎?然人已有緩急,身名有虛實,急其急,以實其實,游心洪蒙,抱真守一,清靜無為,脫屣天下,超然高舉于塵世外,是老氏之學也。求理于理,而不求理于數,忘機忘形,先天以圣者也。議者多非之,無較于議者,其道使然耳。是故大人畏天,賢者敬天,鄉黨之自好者,動祈于天,而愚不肖亦若有憾焉。天道不易知,敬畏者得之,祈非有見,而憾固其所也。且時之無莫如周,無論秦、漢而下,其在戰國時,攻其道者何多也,而其傳益明;訾其學者何甚也,而其流益眾。綿綿迄今,固與吾道并行之矣。至圣莫若孔子,而入門揖讓,即無逆談退語,吾黨謂其變化猶神龍焉。雖其鳴謙自牧,而槩其議論,實以理遜也。夫以累世之所不能息,大圣之所不敢議,而欲低昂輕重于其間,其不知量固如此。予素嗜其學,嘗見其卓然遠,曠然大,淵然湥,玄而又玄,渾然莫知其所以,故特表而出之。其善其議,必有更相至者,姑從其所至。武功北郭舊有鴻禧觀,后祀唐太宗,前則其殿也,亦不知其所自始。至嘉靖戊午,敝極,不能御風雨,其觀主王洞明憂之,遂合緣于四方,求以更新。予始來歸自燕,乃搆材鳩工,力贊以成之,始于戊午,而其功猶未備也。及歲壬戌,予叨令曲沃,適邑人狄景華寓武華亦義士也,遂繪其壁,飾其居,金碧其衣冠,而尊嚴之像肅然改觀矣。越癸亥,其工乃畢。洞明告予以文,予方經營四方,未暇及也。無何,洞明長逝,其徒盧明義復以文為請。予因書此以識歲月云。

    重修湫池清涼院碑記

    張臬

    清涼院,城北之古剎也。去城僅十里許,旁有澗,側出之泉,停泓為池,細流僅如帶。往旱魃為虐,禱于池,則叆叇而輒雨,故俗呼為湫池溝。院無遺文,殘碑亦不載于邑志,其由來靡得而考。豈土人以法雨慈云,火宅甘露,為空王普救眾生,而遂建寺以頂禮之乎?寺去蘇臺咫尺,蘇臺為中郎故里,漢興蘇氏繁昌,俗疑為蘇氏家佛堂建此,抑唐香火院而后湮滅也耶?自金人入夢,白馬來朝,法門之辟,代綦邈矣。辟處一隅者,孰能究竟,若存若亡,是耶非耶?院依西崖,古洞幽闃,規模簡陋,有鐘一具,其文為成化年間物。至嘉靖十年,暴雨橫集,泐其崖而殃及院,如來諸天悉為波臣矣。時邑侯其者,取院鐘升之縣前鼓樓,今晨昏俱聞者是。夫院宇廢,鐘簴移,清涼院倏化為烏有,而靈湫猶潺潺如昨,夜有光如練,俄而五色彩霞,遠邇之人皆瞻視之,咸以為空王靈異。先大理公、先司諫公復會財鳩工,肖金身而仍龕于洞,聚鐵三千余斤以作鐘,而院宇又為之一新。時蓋嘉靖四十三年也。萬歷三十年,歲大旱,邑侯陶邱李公招茂陵僧海池,立壇禱雨,越明日即雨,倘亦湫池之靈應乎?遂令海池掛錫于清涼院。舊院嫌于湫隘,更合眾募緣,搆大雄殿三楹,一洗穴處之陋。至萬歷四十六年,復大雨,垣堵少頹,于是社人等復為筑而葺補之。夫以清涼院而淪于荒田野草也,已數四也。以荒田野草而復為清涼院,又數四也。所謂之院,又數四也。所謂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者如此。余故顛末其事而為之記。南阿子曰:志文于縣無關者不載。右真人洞、清涼院諸記,皆以及縣之山水。錄之。

    修太白祠碑文

    耿志煒

    興伯劉公治邰之三年,歲大旱,自夏徂秋,以國量乎澤若焦,民,其無如矣。公愀然憂形于色,素衣步禱,徧告群神。而旱魃肆焚,日益烈。于是集父老,登鳳岡之巔,謁太白祠,齋沐致祝辭,報之祠下,祝以五日為期。越三日,電飛云涌,大雨雱沾,東抵馬嵬,西至右輔,南瀕渭陽,北暨乾陵之南界。一日夜,四境之內,周渥沾足,焦枯欣欣有生意,向之愁嘆,轉為歌舞矣。公于是奉牲帛,潔酒醴,展辭以答神貺。其辭曰:惟神毓云洞天,積雪皎然。廟峙稷麓,封號流傳。有禱如響,從昔所仰。今茲歲旱,驕陽用長。念土之毛,民慘不聊,爰瀝血誠,以率我僚。虔禱于神,惠此一方。趨蹌祠下,陳乞薦香。神鑒其悃,精祲且交。油然作云,遂不崇朝。其散如絲,其沃如飴。焦卷一變,庭碩離離。巫覡反室,藏緘鼓簫。秋成可期,玉燭遂調。敢憑牲醴,以答神休,永祈膏澤。肇祀春秋。既祭矣,遂著為儀,更屬煒為文以記之。蓋昭示來茲,欲其永藉靈貺,以惠此一方民。嘗按武功志載洪武丙辰,都督耿忠為太白祠記,其之曰藝忠為太白祠記。其二歲之間,凡五禱,其感應前后,一如影響。并記歷代加封徽號,歷歷可數,且曰靈應昭晰,祀典秩然。然則太白靈應,振古如茲,而其祀亦由來遠矣。顧不知湮沉廢墜,端于何時,使后之人瞻廟貌,嗟登豆之缺即神。亦屯其膏雨,民不得沾其甘潤,久已,公毅然修復之,倘所謂先成民而致力于神者耶?昔晉太康中,郡大旱,東晳為邑人請雨,三日而雨,黍育稷生,士女形之歌詠。今日之舉,可謂曠代同符,而托金石,規永賴,其意更湥遠矣。公上谷新安人,諱勃然,號興伯,其禱雨在崇禎三年七月廿二日,即于是月之廿七日,增厥門廡,葺厥堂階,而祀以歲春秋,與風云雷雨、社稷諸壇并展之,以興嗣歲,蓋有其舉之,莫或廢矣。于是乎記。

    張文熙曰:昔司馬氏累歲而史記成,朱晦庵先生九年而綱目就。博訪遐諏,編緝惟艱。余不敏,謬應重委,茍且告竣,不知其工與拙也。其中荒唐無當,所增削而潤色之,不無望于后之君子焉。

    武功縣續志卷之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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