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奴隸制瓦解
1860年,林肯當選為美國總統[1],宣布反對奴隸制擴張到其他地區,奴隸制開始瓦解。其他地區指隸屬美國的領土,但由于人口稀少和其他一些原因,一直沒有建州。這些地區的管轄權仍在美國國會和總統手中。共和黨人反對林肯干涉蓄奴州的政務,但堅決要求解放密蘇里河以西的大片無政府領土。我已經在《美國史:1850年妥協案至1877年戰后重建》中詳細論述了林肯當選總統的影響[2],在牛津大學出版的《講稿》[3]第一篇中也有簡要論述。林肯只獲得了部分地區的支持。在南方的十一個州中,有十個州拒絕為林肯投票。后來,這十一個州脫離了北方聯邦,重新組建了南方邦聯[4]。
第2節 南卡羅來納州理論
南卡羅來納州的查爾斯頓非常支持奴隸制,希望盡快獨立。雖然查爾斯頓當局和北方城市一樣,為林肯的當選歡呼雀躍,但查爾斯頓人為南方邦聯的成立吶喊助威[5]。查爾斯頓人得到了南卡羅來納州其他地區民眾的廣泛支持。林肯當選后,他們看到自己珍視的奴隸制遭到攻擊,因此,不想再支持一個視自己為邪惡勢力的政府。他們將奴隸視為私人財產,認為自己有權將奴隸帶到公共場所,就像北方居民有權將馬和騾子視為財產一樣。林肯如果當選總統,就一定會取締他們的特權。換句話說,林肯會剝奪他們將黑人奴隸占為己有的權利。林肯在演講中強調了奴隸制的弊端,堅信奴隸制是錯誤的,并宣稱會在自己的權力范圍內與奴隸制抗爭到底,阻止奴隸制擴張。查爾斯頓人問道:自由人能否在不遭到他人質疑的情況下,表達不滿之情?他們是否已經失去1776年以來的獨立和自由精神的庇護?難道在受到侵略前,他們不應該果斷出擊嗎?每個人都在談論“革命”二字。這次危機就像修昔底德描述的那樣:“當詞義不再指對應的事物的時候……匹夫之勇被視為忠心之舉,緩兵之計被視為懦夫之辯,適可而止被視為膽怯畏縮……破死忘生才是真正高貴的品質。”南卡羅來納州人民熱情高漲,異口同聲地要求脫離聯邦。當地政府迅速做出了回應。南卡羅來納州按例召開了大會,并通過了脫離聯邦法案,即《南卡羅來納州獨立宣言》[6]。
林肯(1809—1865)
查爾斯頓
手戴沉重鐵鐐的奴隸
南卡羅來納州和其他棉花種植州的人們認為,《南卡羅來納州獨立宣言》通過的基礎是《憲法》賦予各州的保留權利。查爾斯頓人奏起了軍樂,點燃了篝火,鳴槍,放焰火,裝彩燈,歡呼吶喊,慶賀《南卡羅來納州獨立宣言》的通過。對他們來說,《南卡羅來納州獨立宣言》標志著革命的開始,與1776年通過的《獨立宣言》一樣值得紀念[7]。
與此同時,美國參議院組建了一個十三人委員會,商議在1776年的《獨立宣言》精神下做出讓步。托馬斯·杰斐遜曾說,1820年,聯邦的喪鐘已經敲響,奴隸制“就像午夜響起的火警鈴聲,讓我感到恐懼”。幸運的是,《密蘇里妥協法案》拯救了聯邦[8]。1850年,南北方再次因奴隸制陷入僵局。南方人制造了多起危機,導致聯邦分裂。最后,亨利·克萊提出了妥協法案[9]。
第3節 《克里滕登妥協法案》
1860年,北方各州和忠于聯邦的邊境州極力維護聯邦,堅信國會可以像從前那樣,以某種方式平息爭端。參議院的十三人委員會希望留住六個[10]棉花種植州[11],于是立即采取了唯一的權宜之計,即《克里滕登妥協法案》。這部法案的撰寫者是肯塔基州的參議員約翰·J.克里滕登,法案以他的名字命名。法案中關于奴隸制邊界的條款涉及統一與分裂問題。約翰·J.克里滕登提議修正憲法,將《密蘇里妥協法案》中提到的北緯36°30′作為蓄奴州和自由州的分界線,規定北緯36°30′以北地區禁止奴隸制,以南地區保留奴隸制。據說,參議院的十三人委員會中,來自北方民主黨和邊境州的六位議員非常支持分界線條款。來自棉花種植州的兩位議員不明白的是,在《密蘇里妥協法案》擬定的分界線以南地區,奴隸制受到了保護。如果明白了這一點,他們也許會接受分界線條款。其他五位共和黨議員反對分界線條款。一般情況下,具有約束力的條款必須獲得五位共和黨議員中多數人的支持,因此,妥協法案中的分界線條款被否決了。威廉·H.蘇厄德[12]是十三位參議員中的一員,也是國會中共和黨人的領袖,有望成為林肯內閣的領導人。他如果能得到林肯的支持,一定會贊成分界線條款。然而,林肯雖然愿意在其他爭議問題中妥協,但在領土劃分問題上,態度一直很強硬。當然,林肯更關心的是將來的領土劃歸問題。1860年,美國的部分領土被分割了出去。正如丹尼爾·韋伯斯特描述的那樣,被分割出去的領土自愿為“自然法則”和“上帝意志”“獻身”。林肯愿意提供一個機會,讓奴隸主在密蘇里妥協線以南的新墨西哥建立一個政治意義上的蓄奴州[13]。但他擔心的是,如果將一條緯線定為蓄奴州和自由州的分界線,那么“南方地區可能會阻撓議案通過,紛紛成立蓄奴州,脫離聯邦政府的控制”。他還寫道:“我們只有將古巴作為棉花種植州留在聯邦,才能結束這件事。”于是,林肯借助總統選舉的間接影響力,命共和黨議員否決《克里滕登妥協法案》。因此,共和黨議員不得不聲明自己不支持修正憲法的提議。后來,約翰·J.克里滕登提議讓人民為他的議案投票。維護聯邦的呼聲很高。如果由人民投票,大多數人可能會一呼百應,支持《克里滕登妥協法案》。雖然只是一次民意投票,但國會無法掌控投票結果。約翰·J.克里滕登決心憑借人民的呼聲賭一把,但由于共和黨議員無聲的反對,他的計劃戛然而止,想要留住六個棉花種植州的希望也破滅了[14]。
托馬斯·杰斐遜(1743—1826)
亨利·克萊(1777—1852)
約翰·J.克里滕登(1787—1863)
威廉·H.蘇厄德(1801—1872)
第4節 南方邦聯
1861年1月9日至1861年2月1日,密西西比州、佛羅里達州、亞拉巴馬州、佐治亞州、路易斯安那州和得克薩斯州均召開了大會,并通過了分裂法案。1861年2月初,南方邦聯成立。來自六個棉花種植州的代表齊聚蒙哥馬利[15],按照既定程序建立了一個政府。新政府的宗旨是“……堅信黑人生而為奴”。會議選舉了杰斐遜·戴維斯為總統[16],并仿照美國《憲法》制定了邦聯《憲法》。但不同的是,邦聯《憲法》明確承認奴隸制和國家分裂[17]。
第5節 林肯的就職演說
1861年3月4日,林肯就任美國總統。當時的政治形勢十分嚴峻。林肯獲得了三十三個州組成的聯邦支持,但上任之初,他已經失去了七個州。林肯認為:“在未經其他州同意的情況下,任何州都無權脫離聯邦。此外,總統有責任……讓國家正常運轉。”[18]因此,他必須針對南方邦聯的各州制定相關政策。然而,為了留住馬里蘭州、弗吉尼亞州、肯塔基州和密蘇里州及與它們關系密切的北卡羅來納州、田納西州和阿肯色州[19],林肯必須制定一套復雜的政策。上述七個州熱愛北方聯邦,但也垂涎南方奴隸制帶來的利益。因此,林肯面對的第一個問題是,將這些州對蓄奴州的同情轉變為對北方聯邦的熱愛。
人們很難看出林肯如何改進他在就職演說中提到的政策。他說:“我認為各州的聯盟是永久的……我們緊緊相依……我將用大家賦予我的權力管理、維護、堅守屬于政府的財產和土地。”身為總統,雖然難免會說一些豪言壯語,但這些話比安撫性言辭更能打動人心。林肯在演講結束時,激動地呼吁“不知足的國人們”不要發動內戰,但依然于事無補。
第6節 羅伯特·安德森少校與薩姆特堡
在國家分裂的戰火中,棉花種植州將境內屬于聯邦政府的要塞、軍火庫、海關大樓和其他財產占為己有,并適時上交給了南方邦聯。因此,截至1861年3月4日,林肯能夠控制的南方要塞只有四個。其中,查爾斯頓的要塞薩姆特堡是最重要要塞之一[20]。內戰爆發后,北方一直密切關注著南卡羅來納州的動向。多年來,南卡羅來納州始終抗拒聯邦的束縛。查爾斯頓見證了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的瓦解[21]及民主黨的分裂和1860年的共和黨執政。隨后,美國分裂,南方邦聯成立。1860年12月,由于一起特殊事件,薩姆特堡引起了北方的關注。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率一小支部隊占領了莫爾特里堡。但他知道一旦查爾斯頓人發動進攻,自己根本守不住莫爾特里堡。因此,1860年12月26日夜晚,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率軍秘密撤到了一個更堅固的據點——薩姆特堡。1860年12月27日清晨,查爾斯頓人知道這件事后非常憤怒,但北方人為此歡呼雀躍,甚至將羅伯特·安德森少校視為英雄[22]。林肯認識到了薩姆特堡的重要性,打算竭盡全力保護邊界州及北卡羅來納州、田納西州和阿肯色州,不再做出任何妥協。弗吉尼亞州正在召開大會,北卡羅來納州、田納西州和阿肯色州靜觀其變,戰事一觸即發。與此同時,最大的困難逐漸顯現。林肯必須守住薩姆特堡。但對弗吉尼亞人來說,堅守薩姆特堡夾雜著脅迫之意。在這種情況下,脅迫意味著迫使一個脫邦州重歸聯邦。然而,一旦北方聯邦軍有任何脅迫舉動,弗吉尼亞州就會立即加入南方邦聯。現在,南方邦聯將北方聯邦視為搶占南方要塞的“外國”敵人。北方聯邦將美國國旗插在了南方的要塞上,對南方邦聯來說,這是一種侮辱。
薩姆特堡
羅伯特·安德森(1805—1871)
第7節 威廉·H.蘇厄德的對外政策
為了保護薩姆特堡,南方邦聯試圖與華盛頓政府進行間接談判。林肯最信賴的顧問——國務卿威廉·H.蘇厄德向南方邦聯做了保證,使南方人備受鼓舞。威廉·H.蘇厄德承諾南方邦聯,北方聯邦軍將撤出薩姆特堡。林肯如果知道了他的承諾,一定會惴惴不安,中止談判,避免讓南方委員們上當受騙。1861年4月1日,一份名為《淺思總統之憂》的文件使林肯倍感憂慮。這份文件是威廉·H.蘇厄德私下遞交的,也是一份亟待實施的政策提要。文件內容包括:薩姆特堡的撤軍、增援南方的聯邦軍及其他軍事要塞,要求西班牙王國和法蘭西帝國[23]立即做出解釋,如果解釋不能令人滿意,則要求林肯召開國會特別會議,宣布對這兩個國家發動戰爭,要求英國和俄國做出解釋。威廉·H.蘇厄德曾與約翰·A.坎貝爾法官進行談判。約翰·A.坎貝爾法官是威廉·H.蘇厄德和南方委員之間的調解員,受杰斐遜·戴維斯的委托來到華盛頓。談判期間,威廉·H.蘇厄德對自己的治國理念盲目自信,并向林肯不斷施壓,指出相關政策應該由內閣成員執行,而這個成員就是指他自己。他提出的外交政策不僅沒有考慮后果,還毫無根據。美國與西班牙王國、法蘭西帝國、英國及俄國相處融洽。1861年3月前,威廉·H.蘇厄德說:“世界上的每個國家都是可敬的利益伙伴。”[24]他認為,如果美國挑起一場外戰,棉花種植州與北方就會像兄弟一樣團結在同一面國旗下,同仇敵愾。當然,林肯認為威廉·H.蘇厄德的外交政策荒謬且愚蠢。經過深思熟慮后,他并未在《淺思總統之憂》的回復中提到該政策,而且密存了相關文件[25]。林肯既沒有要求威廉·H.蘇厄德辭職,也沒有諷刺或責備他。
約翰·A.坎貝爾(1811—1889)
杰斐遜·戴維斯(1808—1889)
此外,林肯遇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即白宮辦公室的爭奪。威廉·H.蘇厄德寫道:“白宮的每一個角落里都有覬覦辦公室的人。”林肯說:“我看似坐在宮殿里,實際上是為爭執不休的房客指派房間。然而,宮殿正燃著熊熊大火,可能會瞬間化為灰燼。”[26]本來,林肯應該專心考慮如何應對試圖脫離聯邦的州,但現在,他的政策連連受阻。此外,支持他的人不斷為自己謀取私利,內閣負責人提出的建議也不合理。
第8節 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補給
當前的主要問題是如何解決薩姆特堡問題。羅伯特·安德森少校認為,只要得到兩萬援兵的增援,就可以守住薩姆特堡。1861年3月5日,林肯得知了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想法[27]。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軍隊必須渡海抵達薩姆特堡附近地區,然后一路奮戰到薩姆特堡。與此同時,南卡羅來納人在查爾斯頓港建了炮臺,并加固了薩姆特堡對面的幾個堡壘。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軍糧只能撐到1861年4月中旬。軍隊主將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建議從薩姆特堡撤軍,然后向南方進軍。軍中其他將領也贊成這一合理建議。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說道:“任性的‘姐妹’們,安靜地離開吧!”[28]1861年3月15日的內閣會議上,林肯詢問自己的顧問,能否為薩姆特堡提供補給?威廉·H.蘇厄德回答道不能,四人附議,其他兩人認為可以一試[29]。林肯也想過撤離薩姆特堡[30]。他注視著弗吉尼亞州,希望大會延期,或不采取任何行動,因為只要弗吉尼亞州如期舉行會議,就會導致國家分裂。他也許答應了一位弗吉尼亞代表,承諾如果弗吉尼亞州的大會無限期休會,他就召回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然而,相關記載相互矛盾,無法證實這一點。但如果林肯真的承諾了什么,那么他的提議也并未轉達給弗吉尼亞州當局,更不能左右弗吉尼亞州代表大會的召開[31]。
溫菲爾德·斯科特(1786—1866)
北方的民意對林肯最后的決定有一定影響。放棄薩姆特堡似乎意味著接受和平分裂,允許南方各州脫離聯邦,實行自治。最后,林肯得到了內閣的支持,做出了明智的決定。從軍事層面看,增援薩姆特堡是不現實的。如果想要抵達薩姆特堡,北方必須打響戰斗的第一槍。然而,作為一種政治策略,林肯決定“給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提供補給”。只有這樣,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才不會因物資短缺放棄薩姆特堡。根據之前的承諾,林肯向南卡羅來納州州長表達了自己的意圖。查爾斯頓的南方邦聯軍指揮官皮埃爾·博勒加德與南卡羅來納州州長一起聽了林肯的正式通告,然后將通告內容發給了駐蒙哥馬利的南方邦聯政府。1861年4月10日,皮埃爾·博勒加德接到命令:如果北方聯邦軍拒絕撤離薩姆特堡,就發起進攻。
第9節 轟炸薩姆特堡
皮埃爾·博勒加德向北方聯邦軍提出了撤軍的要求。與此同時,羅伯特·安德森少校也寫好了回絕信。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對皮埃爾·博勒加德派來的信使說:“即使你們不將薩姆特堡夷為平地,我們也會在數日內彈盡糧絕。”[32]皮埃爾·博勒加德立即向蒙哥馬利的南方邦聯政府匯報了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回復。南方邦聯政府認為,雙方之間的敵意不能再加深,于是謹慎地回復道:“不要輕易轟炸薩姆特堡,如果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給出撤離薩姆特堡的具體時間……你們應該避免傷亡。”1861年4月11日,皮埃爾·博勒加德再次派人向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提出了撤軍的要求。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再次拒絕了,但他在回信中寫道:“如果在1861年4月15日中午12時前,我沒有收到政府的指令或補給,我會……立即撤軍……”[33]皮埃爾·博勒加德的副官認為這些話“毫無意義”[34],于是按照指示,命令約翰遜堡的駐軍發起進攻。1861年4月12日凌晨4時30分,戰斗打響。戰火熊熊燃起,全民震驚,長達四年的美國內戰拉開序幕。
皮埃爾·博勒加德(1818—1893)
實際上,轟炸薩姆特堡并沒有必要,因為薩姆特堡已經像被轟炸過一樣。皮埃爾·博勒加德擔心的不是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會得到補給,而是本該增援薩姆特堡的聯邦救援隊會潛伏在港口處,襲擊南卡羅來納州海岸。他的一位副官報告說:“港口外能清楚看到四艘停泊的大船。”查爾斯頓人以為海面上有六艘戰艦[35]。有趣的是,通過岸上的通用警報,查爾斯頓人可以了解到救援隊遭遇的情況。按照計劃,救援隊由四艘戰艦、三艘蒸汽拖輪和“波羅的海”號商船組成。“波羅的海”號上的古斯塔夫斯·福克斯是救援隊的長官。“波羅的海”號駛離查爾斯頓一個半小時后,轟炸開始,但海上只能看見一艘戰艦[36]。1861年4月12日清晨7時,另一艘戰艦[37]到達港口。最重要的戰艦“波瓦坦”號[38]還未趕到。所有軍需品都在艦船上,因此,軍艦只能按兵不動,根本無法給薩姆特堡提供補給。由于行政效率低下及威廉·H.蘇厄德的阻撓和海上風暴的影響,救援任務失敗。古斯塔夫斯·福克斯和同伴們空有一腔怒火,卻無力幫助戰友,只能眼睜睜看著薩姆特堡慘遭轟炸。
離開薩姆特堡前,皮埃爾·博勒加德的副官寫信通知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稱一小時后,南方邦聯軍將向薩姆特堡開炮。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和其他軍官來到炮塔上,叫醒了睡覺的士兵,宣布馬上會有襲擊,并命令士兵們天亮后再回擊。約翰遜堡打響了第一炮。1861年4月12日凌晨4時30分,炮彈“射向天空,逐漸下落,差點兒直搗薩姆特堡”[39]。隨后,卡明斯角響起了炮聲,據說是一位來自弗吉尼亞州的分裂主義者開的炮,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官方文檔中并沒有記載這件事,但負責指揮的中校寫道:“在轟炸過程中”,一位年長的弗吉尼亞士兵駐守在卡明斯角的一個炮臺上,“他的熱情感染了其他人,他成了士兵們的榜樣”[40]。后來,所有炮臺紛紛開火,薩姆特堡“被一片火海包圍”[41]。與此同時,堡內的士兵遇到了從未經歷過的一幕,眼睜睜看著炮彈迎面襲來。情況十分危險,他們被迫退回了防空洞,等待常規的列隊點名和早飯指令。面包已經吃完了,早餐只有豬肉和碎米。1861年4月12日清晨7時,羅伯特·安德森少校下令向卡明斯角開火,隨后交戰激烈。一個半小時后,薩姆特堡向莫爾特里堡開火,雙方“持續交鋒了整整一天”[42]。查爾斯頓的民眾聚集在屋頂、碼頭和炮臺上,只為觀看這場空前激烈的炮戰。查爾斯頓人已經對北方聯邦失去了信心,甚至憎恨美國國旗,就像威尼斯人憎恨奧地利人一樣。雖然他們也擔心自己的丈夫、兒子和兄弟的生命安全,但也為此刻的戰役感到興奮,因為他們的港口和城市再也不用受制于人了。
1861年4月12日下午,薩姆特堡的火力逐漸減弱。由于彈藥緊缺,所有“多余的衣物、草紙和醫用床單”都派上了用場,“堡內的六個注射針一直循環運作”[43]。1861年4月12日夜晚,薩姆特堡停火,南方邦聯的炮臺依舊炮聲連連。天氣驟變,暴雨大作,莫里斯島和沙利文島的駐兵預計“聯邦救援隊會派兵從周邊小島登陸,或派兵乘小船潛入薩姆特堡”[44],因此,他們一直很警覺。1861年4月13日凌晨,轟炸再次開始。堡內的士兵吃完了最后的豬肉和碎米,很快投入戰斗。莫爾特里堡的長官寫道:“薩姆特堡很早就開火了,火力很猛,主要針對莫爾特里堡。”[45]很快,莫爾特里堡和其他炮臺發起了猛烈反擊。薩姆特堡營房失火,火藥庫岌岌可危。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派人將五十桶火藥搬出來,分放在炮塔周圍,然后緊鎖火藥庫的門,并用土封住了大門。與此同時,木制營房燃起大火,危及到了炮塔的火藥。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命人留下五桶火藥,將其余火藥扔進海里。1861年4月13日下午1時,守衛國旗的士兵倒下了,國旗墜落。但很快,國旗再次揚起。滾滾濃煙和熊熊戰火昭示著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已經身陷囹圄。卡明斯角派出一名副官,手舉白旗來見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皮埃爾·博勒加德也派出了三名副官。經過談判,雙方簽訂了條約。羅伯特·安德森少校敘述道:“1861年4月14日下午,旗幟飄揚,鼓聲喧天,我率軍離開了薩姆特堡,鳴槍五十下以示對國旗的敬意。”[46]
邦聯軍轟炸薩姆特堡
薩姆特堡遭轟炸
羅伯特·安德森少校升起國旗
在薩姆特堡戰役中,雙方無一人陣亡。當時的信件和報告比兩年后撰寫的軍事資料更有意義,是軍人們了解戰爭概況的基礎讀物。這些文獻資料可以幫助士兵很快精通破城之術。薩姆特堡戰役艱苦卓絕,一開始就是一場炮擊決斗。
皮埃爾·博勒加德的副官們下令打響了第一炮,應該對戰役負主要責任。他們本應該將羅伯特·安德森少校的回復告知皮埃爾·博勒加德,使南方邦聯政府和平占領薩姆特堡,而不是提前用火力強攻。如果皮埃爾·博勒加德收到了羅伯特·安德森的回復,一定會請示蒙哥馬利的南方邦聯政府。當然,聯邦救援隊的出現確實是一個危險信號。然而,正如皮埃爾·博勒加德想到的那樣,這一危險可以通過防御措施或炮轟薩姆特堡避免[47]。但南卡羅來納州的人民渴望攻下薩姆特堡。皮埃爾·博勒加德的副官們受到了民眾的鼓舞,決定下令開戰。
1861年4月,大戰一觸即發。聯邦眾議院四分五裂,矛盾重重,而且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即使談判也無濟于事。因此,對林肯來說,南方反叛未必是一件壞事。杰斐遜·戴維斯據理力爭[48],并簽署了相關文件。如果南北方士兵在休戰旗下會面,或南方邦聯兵和北方聯邦兵坐在一起開玩笑,也許會提出一些問題。譬如,是誰發動了這場戰爭?是誰先開火的?是誰摧毀了薩姆特堡的城墻?[49]杰斐遜·戴維斯的文件無法回答這些問題。
第10節 北方起兵
1861年,亨利·亞當斯在華盛頓寫道:“總統大聲疾呼全國武裝起來。”[50]亨利·亞當斯指的是林肯號召七萬五千名志愿軍參戰的宣言。1861年4月14日,羅伯特·安德森少校離開薩姆特堡。林肯寫道:這些士兵首戰很可能去“奪回那些本屬于聯邦的堡壘、領土和財產”。林肯政府謹遵1795年2月28日通過的法案,將召集到的民兵分配到二十七個州,試圖鎮壓七個棉花種植州通過違背“正常司法程序”建立的聯盟。1861年7月4日,林肯召集國會成員召開了特別會議。陸軍部向幾位州長陳述了一些細節,譬如志愿兵的服務期限固定為三個月,但并未考慮到戰事可能會延長。林肯遵循了1795年的法案。法案規定,在下次國會大會結束后,志愿兵只能服役三十天。
北方人因戰敗憤憤不平。1861年7月6日,他們看到了林肯的征兵告示。詹姆斯·拉塞爾·洛厄爾寫道:“當薩姆特堡打響第一炮時,所有自由州團結了起來。”喬治·蒂克納說:“當時,舉國沸騰。我從來不知道群情激昂是什么樣子。北方從未有過這樣的景象。”[51]無論在哪里舉行會議,州長、立法部門和個體公民都會精誠合作。人們并不在意自己是共和黨人還是民主黨人,愛國的熱情已經淹沒黨派之分。在薩姆特堡,南方邦聯軍首戰告捷,并將華盛頓列在了攻陷名單上。北方聯邦軍必須全副武裝守衛華盛頓。
詹姆斯·拉塞爾·洛厄爾(1819—1891)
喬治·蒂克納(1791—1871)
第11節 巴爾的摩暴亂
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最先響應林肯的號召,于1861年4月17日離開了波士頓,1861年4月19日抵達巴爾的摩。巴爾的摩是乘火車到達華盛頓的必經之地,但巴爾的摩人十分贊成分裂。因此,準備抗擊南方入侵的北方聯邦軍遇到了阻礙。在費城,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的指揮官得知巴爾的摩的情況后,于1861年4月19日上午抵達了巴爾的摩。在巴爾的摩,馬車是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乘客通常乘馬車從費城前往一英里外的華盛頓車站,然后轉乘巴爾的摩到俄亥俄州鐵路段的火車,經四十英里后到達目的地。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的七個連隊就這樣穿過了巴爾的摩。然而,一群憤怒的暴徒集結起來,拆毀了鐵路,并設了路障阻止其他隊伍通過。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的其他四個連隊得知這一消息后,決定步行到車站。但他們還未動身,暴徒們就來了。暴徒們手持象征分裂的旗幟,威脅說如果軍隊穿過街道,所有“白人奴隸”都會被殺。軍隊指揮官命軍隊繼續前進,由一名警察帶路。前行途中,暴徒們向士兵們投擲磚塊和石頭。軍隊只走了一百碼,就發現前方的一座橋已經被毀。指揮官說:“我們只能跳過去了。”他下令“加快行軍步伐”。暴徒們以為士兵們沒有彈藥或不敢開槍,于是,氣焰越來越囂張,甚至向士兵們開槍。一名士兵陣亡。指揮官下令“開火”,立即擊斃了幾名暴徒。巴爾的摩的警察局長趕到現場后,站在隊列的前面。他寫道:“暴民們越來越大膽,襲擊變得越來越暴力。雙方都有人員傷亡。”巴爾的摩的市長也趕來了,但騷亂并沒有平息。于是,市長離開了隊列。四支連隊繼續前行,殺出了一條路,向前方的戰友邁進。警察局長帶領五十名士兵殿后。在巴爾的摩和俄亥俄州,暴民們向士兵瘋狂投擲石頭,激怒了其中的一名士兵。這名士兵射殺了一位旁觀的名流。終于,火車出發了,并在1861年4月19日傍晚時分抵達了華盛頓。這次暴力沖突中,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共有四人遇難,三十六人受傷。暴徒的傷亡人數更多[52]。
巴爾的摩陷入了動蕩。警察局長說:“馬里蘭州人的鮮血染紅了街道。”猖獗的分裂分子和支持南方的人抹殺了巴爾的摩對北方聯邦的熱愛。他們專斷地拿走了一切,對巴爾的摩當局指手畫腳。馬里蘭州州長和巴爾的摩市長向林肯發了一份聯合公文,說:“這里的騷亂非常可怕,請不要再派兵來了。”騷亂愈演愈烈,馬里蘭州和巴爾的摩市的部分軍隊已經出動。市民們自愿入伍,并分配到了武器,在警察局的帶領下進行防御。人們聚集在紀念碑廣場,明確表示反對一切高壓政治。巴爾的摩市長和警察局長擔心的是,如果北方軍繼續穿過巴爾的摩,可能會引起更多斗爭和流血事件。因此,他們下令燒毀費城、威爾明頓和巴爾的摩境內的鐵路線及北方中央鐵路線和哈里斯堡鐵路線上的一些橋。每條鐵路線上都有三座橋被燒毀,通往北方的交通網徹底癱瘓了[53]。
第12節 封鎖
薩姆特堡撤軍后,不好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生。1861年4月17日,弗吉尼亞州召開了秘密大會,并通過了一項分裂法案。1861年4月18日,華盛頓當局獲悉了弗吉尼亞州的分裂法案。杰斐遜·戴維斯回應了林肯集結七萬五千名士兵的號召,要求獲得針對聯邦商船的捕押特許證[54]。1861年4月19日,林肯回應,宣布封鎖南卡羅來納州至得克薩斯州的南方港口,并聲明南方邦聯“偽政權”授權的任何私掠船一律按海盜船處置。1861年4月18日,弗吉尼亞州哈珀斯費里的指揮官知道自己無力防御,于是拆毀了武器庫,燒了兵工廠,棄城逃走了。1861年4月20日,北方聯邦軍摧毀了戈斯波特的部分海軍碼頭。很快,弗吉尼亞人占領了戈斯波特的海軍碼頭。1861年4月20日,羅伯特·E.李辭去了聯邦委員職務,意味著他已經決定與南方共進退。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曾稱贊羅伯特·E.李,說羅伯特·E.李是南方邦聯軍中唯一能與他齊名的軍官。羅伯特·E.李雖然一直未被南方邦聯政府任命,但一直擔任著指揮官一職。
第13節 華盛頓岌岌可危
形勢十分危急,巴爾的摩的暴亂[55]導致華盛頓與北方聯邦軍失去了聯系,局勢越來越緊張。1861年4月21日夜晚,華盛頓已經收不到北方聯邦軍的電報。聯邦政府、效忠聯邦的州政府和人民只能通過私人信使聯系。信使歷經千辛萬苦,穿過危機四伏的馬里蘭州,將信息傳遞了出去。由于無法及時獲知真實戰況,謠言四起。聯邦政府和民眾都很擔心華盛頓遭襲,也擔心皮埃爾·博勒加德率領的南卡羅來納軍會很快乘火車北上,與里士滿的弗吉利亞軍會合。如果雙方聯手,華盛頓必定會失守。華盛頓已經做好應對圍攻的準備。想要謀求一官半職的人惶恐不安,決定北上。在華盛頓,很多支持分裂的民眾準備南下,因為他們擔心城里所有男性會被征召入伍。1861年4月22日,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寫道:“南方邦聯軍包圍了華盛頓的部分地區,華盛頓岌岌可危,一兩天內可能會遭到全面襲擊。”馬薩諸塞州第八兵團和紐約州第七兵團通過水路到達了馬里蘭州的安納波利斯,催促馬里蘭州州長向林肯總統發電報,建議“勿派軍隊進入馬里蘭州”,并提議“請英國大臣理查德·萊昂勛爵[56]擔任我國南北沖突的調節者”[57]。
當時,約翰·海伊是林肯的一名秘書。他在日記中生動記錄了那段戰時歲月。描述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駐扎在國會大廈的情景時,約翰·海伊寫道:“以前,參議院會議廳里都是威嚴的老議員,現在,會議廳里都是稚嫩的年輕人,讓人感到心寒。大多數年輕人的言行舉止透露出新英格蘭的氣息。有人倚著桌子,有人坐著,有人站在走廊,有人踱來踱去。一些人寫信很慢,因為他們干過農活的手比較僵硬。從握筆的手勢中,可以看出他們剛學會寫字。加盧沙·A.格羅[58]耐心地站在桌旁,等著為議員們免費寄信……1861年4月20日夜晚,華盛頓到處都是關于襲擊的謠言……1861年4月21日早晨,我們登上行政大廈的城垛。林肯總統沿著海灣眺望遠方,想著軍隊應該已經過了門羅堡、切薩皮克灣和波托馬克河,到達了目的地。但他并沒有猜中……我們截獲了一份發往巴爾的摩的電報。電報中說,1861年4月22日,馬薩諸塞州第八兵團和紐約州第七兵團到達了安納波利斯。士兵們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但受到了當地民眾的熱烈歡迎。我們可能明天就能見到他們……主婦們開始擔心鬧饑荒,因為面粉突然暴漲到了每桶十八美元。”[59]
哈珀斯費里
國會大廈
羅伯特·E.李(1807—1870)
加盧沙·A.格羅(1823—1907)
理查德·萊昂勛爵(1817—1887)
林肯非常清楚守住華盛頓的重要性,很擔心華盛頓失守。1861年4月23日過去了,但軍隊依然沒有到來。林肯焦急地在行政辦公室里來回踱步,看著窗外的波托馬克河,期待著船只的出現。他獨自思索著,苦惱地感嘆道:“他們怎么還不來呢?他們怎么還不來呢?”當天,林肯收到了一封三天前從紐約發來的郵件。郵件里的報紙上寫著:“暴徒隊伍越來越大,氣焰越來越囂張,北方的叛亂仍未平息。紐約州第七兵團已經出發,羅得島州的軍隊也在路上。”約翰·海伊寫道:“1861年4月24日是充滿懷疑、黑暗的一天。每個人似乎都心存疑慮,行為魯莽。早上,林肯和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的志愿兵代表聊天時,似乎也感覺到了這種氣氛。他說:‘我認為除了你們,北方沒有可以依靠的力量了。紐約州第七兵團還是個未知數。羅得島州已不在我們的管轄范圍內。你們現在是北方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60]
與此同時,紐約州第七兵團和馬薩諸塞州第八兵團正在向安納波利斯的鐵路交叉口邁進。在安納波利斯的鐵路交叉口,他們找到了一列可以迅速到達華盛頓的火車。1861年4月25日,紐約州第七兵團率先抵達華盛頓。士兵們一下車就列隊穿過了賓夕法尼亞街,向著白宮行進,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華盛頓居民看到了紐約州第七兵團的兵力。林肯檢閱了軍隊。紐約州第七兵團的到來表明,北方地區通往華盛頓的路開了,其他兵團也在路上,很快就能抵達華盛頓。華盛頓安全了[61]。然而,直到1861年5月9日,其他北方聯邦軍才艱難穿過巴爾的摩,從佩里維爾乘船出發,冒著槍林彈雨登陸。隨后,在警力的護送下,北方聯邦軍乘車穿過南巴爾的摩,一路上沒有受到任何阻撓。1861年5月13日,即交通中斷二十四天后,費城的第一班列車抵達了華盛頓。很快,北方各城市間的民用、軍用鐵路交通恢復正常[62]。
南方邦聯認為,林肯召集七萬五千人是在宣戰,意味著北方聯邦軍會進軍南方,危及南方各州的人身和財產安全。南方的暴亂和北方的暴亂非常相似。南方邦聯人民宣稱,只要他們手上有人力和財力,就會與林肯政府抗爭到底。南方邦聯的人民、各州長和杰斐遜·戴維斯同心,北方人與林肯同心。讀官方記錄時,如果不知道1861年美國各州的州名或公眾人物的名字,想要區分所讀內容是關于北方還是南方的,就只能參照編輯標出的“聯邦”或“邦聯”通訊錄了。
第14節 邊境州
林肯和杰斐遜·戴維斯的第一把賭注是馬里蘭州、弗吉尼亞州、北卡羅來納州、肯塔基州、田納西州、密蘇里州和阿肯色州。雖然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爆發了游行示威,但一部分有影響力的人依然熱愛北方聯邦,馬里蘭州州長便是其中之一。在林肯總統的戰略指導和州長的帶領下,馬里蘭州更傾向北方聯邦政府。
薩姆特堡遭到轟炸前兩天,即1861年4月10日,在查爾斯頓,弗吉尼亞州的分裂主義者羅杰·A.普賴爾發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講。他說道:“各位,我要告訴你們,不到一個小時,一次重創就會讓弗吉尼亞州加入南方邦聯。”他了解自己的同胞。弗吉尼亞人與棉花種植州的人民一樣躁動。面對林肯七萬五千人的征兵令,弗吉尼亞州州長代表人民輕蔑地拒絕了。蒙哥馬利聽聞弗吉尼亞州“正燃燒著對林肯征兵令的熊熊怒火”[63]。1861年4月17日,弗吉尼亞州召開了大會,以一百零三票比四十六票的投票結果通過了分裂法案。如果1861年5月的第四個星期四,人民投票認可了分裂法案,該法令將生效[64]。弗吉尼亞州當局已經預料到公眾的投票結果,因此,欣然加入了南方邦聯。弗吉尼亞州州長發電報給蒙哥馬利,說明了弗吉尼亞人的期望。很快,他收到了杰斐遜·戴維斯的加急信。信中說:“聯盟決議已經收到,邦聯衷心接納你們的提議,專員將乘下一班列車出發。”[65]為了兌現承諾,南方邦聯副總統亞歷山大·H.史蒂芬斯出發去了里士滿。雖然他在信中寫到了聯盟實施中的“困境和難處”,但雙方的共同目標是確定的。于是,他提議南方邦聯政府和弗吉尼亞州建立軍事聯盟,弗吉尼亞州軍隊由杰斐遜·戴維斯控制和指揮[66]。1861年5月7日,南方邦聯大會同意弗吉尼亞州加入邦聯,并同意了1861年4月27日大會上的提議。1861年5月21日,里士滿成為南方邦聯首都[67]。
亞歷山大·H.史蒂芬斯(1812—1883)
北卡羅來納州長回復戰爭部長時說:“我認為政府的征兵令違反了《憲法》,存在濫用職權的嫌疑,目的是鎮壓南方各州。我不參與……這場解放一個自由民族的戰爭。您不會從北卡羅來納州得到軍隊。”[68]林肯征兵前,北卡羅來納州有三分之二的人反對脫邦[69]。然而現在,北卡羅來納州迅人速召開了大會,并全票通過了分裂法案。北卡羅來納州成為南方邦聯的一員[70]。
1861年5月6日,阿肯色州召開了大會,通過了分裂法案,而且僅有一票反對分裂法案。很快,阿肯色州加入了南方邦聯。田納西州州長回應林肯的征兵令時說:“田納西州不會迫于高壓提供兵力。”[71]田納西州并未正式通過分裂法案,但1861年5月,該州的立法機構與南方邦聯建立了軍事聯盟。1861年6月8日,經人民投票決議,田納西州成為南方邦聯的一員。約五萬八千名田納西人贊成脫邦,支持加入南方邦聯[72]。
肯塔基州州長在電報中說:“肯塔基州不會出一兵一卒對抗南方各州的同胞。”[73]但他并未參與分裂運動。肯塔基州內意見不統一,并沒有決定是否脫邦。林肯很了解自己的家鄉,對支持聯邦的人民非常寬容,有策略地引導他們逐漸加強其影響力。1861年8月,在新選舉成立的立法機構中,每個部門約有四分之三的人支持聯邦[74]。
密蘇里州州長贊成脫離聯邦,回應征兵令時說:“我認為從目標來看,您的征兵要求是非法的、違憲的、不人道的、殘忍的,甚至是具有革命性質的……密蘇里州不會參與這種罪惡之舉。”[75]然而,他的強勁對手小弗朗西斯·P.布萊爾血氣方剛,膽識過人,在圣路易斯具有很大影響力,人們都很愛戴他。他們之間展開了歷時四個月的政治和軍事較量。最終,小弗朗西斯·P.布萊爾獲勝,密蘇里州留在了聯邦[76]。
第15節 內戰爆發
南北兩大陣營形成。十一個南方邦聯州對陣二十三個北方聯邦州,九百萬南方人對陣兩千兩百萬北方人。九百萬南方人中,約有奴隸三百五十萬人[77]。雙方各具優勢[78],但互不了解。南方如果事先知道分裂會帶來戰爭,而且敵人是團結的北方,那么是否會走向窮途末路還不一定。北方如果知道會與團結的南方較量,那么是否會開戰也不一定[79]。威廉·皮特曾說:“三百萬自由的靈魂怎么可能被征服?”這句話已經成為英國人的一句格言。但現在,北方人面對的是五百五十萬熱忱勇敢的南方人。當南方人在前方浴血殺敵時,后方有三百五十萬奴隸在為他們種地、照顧妻小。北方人為聯邦而戰,并認為大多數南方人受到了少數擁有權勢、寡廉鮮恥的人的壓制,他們實際上不想分裂,厭惡內戰。南方人如果受到保護和鼓勵,一定會投身保衛國家的運動。林肯理解北方人的想法,但他從不公開發表不確定的觀點。1861年7月4日,在國會的特別會議上,林肯說:“很多人可能存在疑慮,想知道具有合法資格的大多數選民是否支持國家分裂。我們有理由相信,即使在所謂的脫邦州中,支持統一的人也占多數。”
《美國史》中詳細闡述了上述內容,在此不再贅述。不過,我發現在我第一次討論南北陣營問題二十年后,再次翻看原始資料時,更加確信的是:林肯發布征兵令后,南方邦聯各州變得更團結了。我在第三卷書中引用了威廉·亨廷頓·拉塞爾寫給《泰晤士報》的信和他的日記中的內容,這些引文足以佐證我的論點。威廉·亨廷頓·拉塞爾是一個聰慧、公正的人,痛恨奴隸制,堅信南方所謂的州權只是為了“保護奴隸制,拓展奴隸制地區,擴大與外界的奴隸自由貿易”。因此,他與北方同仇敵愾。1861年4月14日至1861年6月19日,威廉·亨廷頓·拉塞爾去了南方各州,堅信南方邦聯人民已經團結起來。在總結旅途經歷時,他寫道:“我到哪里都能深刻感受到邦聯的團結和實力。人民與邦聯同心協力,齊聲吶喊力爭‘州權’,打算與發起戰爭的人抗爭到底!”
小弗朗西斯·P.布萊爾(1821—1875)
雖然威廉·亨廷頓·拉塞爾的評論有些言過其實,但他仍然希望北方贏得勝利,因為他預見到,北方的勝利意味著奴隸制的瓦解。然而,他也懷疑北方能否獲勝。1861年4月,在查爾斯頓,威廉·亨廷頓·拉塞爾寫道:“聯邦永遠不會恢復原樣了,它已經支離破碎。世上沒有哪種力量可以使它回到過去。”1861年5月31日,在新奧爾良,威廉·亨廷頓·拉塞爾寫道:“分裂已經到來,《憲法》再也無法將破裂的碎片粘在一起。”他乘密西西比河上的一艘輪船,從南方邦聯的營地前往開羅。在船上,他遇到了一位很健談的英國船員。顯然,他很贊成這名船員的結論,并引用了船員的話:“這場戰爭完全是關于黑奴的。我在美國待了十六年,發現黑人最適合的身份就是奴隸。我了解南北雙方。我告訴您,先生,北方人不可能徹底擊敗南方人,讓他們盡力而為吧。”[80]
令人遺憾的是,南北雙方堅持要以武力解決矛盾,并認為聯邦應該分裂。在查爾斯頓,威廉·亨廷頓·拉塞爾遇到了一位老先生,老先生談到內戰的前景時,淚流滿面,但他認為美國內戰是“北方對南方無禮、不公和侵略的必然結果”。因此,他并不憂心戰爭結果。關于分裂,瑪麗·切斯納特寫道:“這種痛苦太可怕了。”弗吉尼亞州大會在討論脫邦法令時,一位持反對意見的代表當場語無倫次,泣不成聲。另一位持贊成意見的代表一想到要切斷南北方之間的紐帶,哭得像孩子一樣[81]。亨利·亞當斯回憶了1861年冬季的華盛頓,他寫道:“美國沒有一個人想要,或期待,或圖謀發動內戰。”海倫·尼古拉女士在斯普林菲爾德任林肯的私人秘書時,也有同感,她說:“沒有人愿意打仗。”[82]當戰爭來臨的時候,雅各布·D.考克斯、詹姆斯·A.加菲爾德和俄亥俄州立法機關的成員接連嘆息道:“內戰是恥辱、荒唐的行為,是引起民憤的舉動”。[83]
第16節 毫無準備
約翰·T.莫爾斯為林肯寫了傳記。這部傳記成為當時的權威文獻,并激起了人們研究偉人的興趣。他寫道:“歷史學家夸張地說,北方人見到武器恨不得急奔過去。如果真的有武器,他們肯定會這樣做。但事實上,北方極度匱乏槍支。”[84]《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的第1卷收錄的信件可以證實約翰·T.莫爾斯的說法。在與聯邦陸軍部的通信中,好幾個州的州長請求配備槍炮。沒過多久,他們的請求變成了央求。俄亥俄州無疑是阿勒格尼山脈以西各州中的一個典型代表。在檢查軍火庫時,俄亥俄州民兵團少將喬治·B.麥克萊倫發現幾箱滑膛槍支已經生銹受損,兩三架發射六磅炮彈的大炮變成了網狀,之前的戰馬用過的馬具已經發霉。檢查完畢后,喬治·B.麥克萊倫無奈地說:“好大一堆即將參戰的軍需品。”[85]艾奧瓦州州長向聯邦陸軍部提出要求說:“看在上帝的份上,給我們一些武器吧!”這是所有人的想法。其他州也想要槍支,但聯邦政府只能提供一部分。當各州收到老式步槍或類似裝備時,發現自己不應該再將注意力放在必需品上。印第安納州州長奧利弗·P.莫頓說,印第安納州收到的武器“質量下等,都是老式步槍”,還說“經常得用錘子將刺刀砸進槍套里,許多槍的刺刀已經松動欲墜”。艾奧瓦州長寫道:“我們的士兵不愿拿著老式步槍與裝備精良的南方邦聯軍交戰。”馬薩諸塞州意識到聯邦政府已經無能為力,于是派人去歐洲購買精良武器。紐約州購買了英國的恩菲爾德式步槍。幾個州的州長央求聯邦政府發放裝備、軍裝和其他物品。他們的軍隊急需軍帽、軍褲、法蘭絨短上衣、法蘭絨襯衫、軍靴、軍襪、軍大衣和毛毯。戰爭部長在給奧利弗·P.莫頓的回信中寫道:“短時間內,政府無法為臨時征召的軍隊提供軍裝和其他衣物。”[86]
雅各布·D.考克斯(1828—1900)
詹姆斯·A.加菲爾德(1831—1881)
喬治·B.麥克萊倫(1826—1885)
奧利弗·P.莫頓(1823—1877)
喬治·B.麥克萊倫描述俄亥俄州的軍隊時說:“他們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軍人,都很健壯,但缺乏組織和紀律意識。”[87]正規軍的一名上尉將各州的軍團納入了聯邦軍隊。由于沒有軍裝,士兵們都穿著紅色的加里波第法蘭絨襯衫。正規軍的上尉感嘆道:“我的上帝!他們天生是當兵的料!”[88]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的約翰·海伊寫道:“年輕的士兵長相英俊,活力十足,讓他們當炮灰實在太可惜了。”[89]同樣的話可以用在各州征召的所有服役期為三個月的士兵身上。
1861年4月底,林肯決定進行一場持久戰。服役期為三個月的志愿兵迅速集結。但一些自告奮勇的人也想入伍。于是,林肯決定充分利用這些人的愛國熱情,同意他們入伍三年。1861年5月3日,林肯宣布擴軍[90]。針對不同的征兵要求,他在1861年7月4日的信中回應道:“政府面臨的最大難題之一是,如何避免軍人數量的增加速度超過政府供給的速度。總之,如果聯邦政府恪盡職守,人民就會支持它。”戰爭初期的官方通信表明,戰爭部長西蒙·卡梅倫性情溫厚,但辦事效率低下,目光短淺。林肯深諳時局,一再敦促陸軍部收編愿意入伍三年的志愿兵,并給他們配備武器和軍裝,發放軍餉。因此,在任職初期,甚至在任職后期,林肯首先考慮到的都是聯邦的真正需求。軍隊會有的,軍需供給也會有的。
南北方都對戰事沒有準備,但南方人購買武器和彈藥的難度更大。過去,南方人習慣從北方兵工廠購買軍火,而現在,他們只能在自己的領地內建立軍工業。由于缺乏資金和商業信譽,南方人很難從國外采購軍火,而且北方的封鎖嚴重阻礙了他們的軍火交易。1861年5月3日,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寫道:“大西洋和墨西哥灣港口對我們很重要,但很快會被完全封鎖。”[91]1861年7月16日,瑪麗·切斯納特在里士滿與杰斐遜·戴維斯一起進餐,她在日記中寫道:“我們亟須彈藥,但封鎖切斷了所有渠道。”南方邦聯戰爭部長勒羅伊·P.沃克缺乏親和力,從他與各州長的通信中,可以看出他有點兒刻薄。但新政府將面臨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因此,他的刻薄并不是一位政府官員應該具有的稟性。
與此同時,杰斐遜·戴維斯的行政能力比林肯強。西點軍校的訓練、墨西哥的服役經歷及四年的陸戰隊經歷使他熟知軍理知識。但林肯需要加倍努力才能很快掌握軍理知識。弗吉尼亞軍隊的指揮官羅伯特·E.李是里士滿市長的得力助手。里士滿是南方邦聯最重要的軍事據點。然而,南北雙方都高估了彼此的實力。羅伯特·E.李與艾奧瓦州長一樣,認為敵人有很多精良的武器裝備[92]。
在轟炸薩姆特堡和布爾溪戰役[93]期間,仔細閱讀北方聯邦與南方邦聯之間的密信時,令人感到困惑的是,南方和北方都沒有備戰行動,而且美國的軍情與歐洲形成了對比。1870年,法蘭西帝國戰爭部長向法王和其他政府官員表示,法蘭西帝國已經做好準備,并時刻準備參戰。此外,他還向國家立法委員會聲明:“我們已經做好準備,即使美國內戰會持續兩年,我們也有充足的準備。”十天內,通過鐵路,法蘭西帝國戰爭部長將二十萬人送到了美國邊境地區,其中包括大炮、馬匹和彈藥。與此同時,德意志帝國[94]首相俾斯麥詢問總參謀長赫爾穆特·馮·毛奇:“我們獲勝的概率有多大?”赫爾穆特·馮·毛奇回答道:“我認為這是一次軍事競賽,沒有人能預測到一場偉大戰事的結果。”他還說:“總體來說,相比緩兵之計,速戰速決對我們更有利。”兩個多星期內,赫爾穆特·馮·毛奇手下的普魯士軍隊人數相當于法蘭西邊境地區法軍人數的兩倍[95]。
俾斯麥(1815—1898)
赫爾穆特·馮·毛奇(1800—1891)
如果南方或北方能像法蘭西帝國一樣做好準備,而另一方又無法跟進,那么做好準備的一方就可以所向披靡;如果南方和北方能像普魯士那樣組織得當,內戰可能會結束得更早。但美國不可能像普魯士那樣,擁有完備的軍事體系。即使有,也不會被重視。與古希臘伯里克利時代的雅典人一樣,美國人更喜歡“輕松愉快地面對危險,而不是經過艱苦訓練后投入戰爭。”[96]
第17節 杰斐遜·戴維斯
1861年4月29日,杰斐遜·戴維斯在給國會的信中指出,林肯征兵七萬五千人是在向南方邦聯宣戰,要求國會制訂防御措施。他辯稱每個州都有自主權,“起碼有權判斷對錯,有權決定糾錯的方式和措施”,試圖證明分裂和組建邦聯的正當性。他還聲明:“我們認為我們的事業是公正而圣潔的……我們只要求聯邦政府不要干涉南方邦聯。從未統治過我們的人也不應該試圖通過武力征服我們。如果受到壓迫,我們必將奮起反抗,我們也必須奮起反抗。”身為南方總統的杰斐遜·戴維斯必須妥善應對令人擔憂的局面。他曾經反對戰爭,希望南方同胞遠離戰爭。1861年6月底,在里士滿,瑪麗·切斯納特與杰斐遜·戴維斯談了近一個小時。談話中,杰斐遜·戴維斯“比較悲觀”,“他的語氣聽起來并不樂觀。”他預料到戰爭會很漫長。有人吹噓說:“一個南方人能敵三個北方兵”。杰斐遜·戴維斯笑道:“只有傻瓜才會質疑北方軍人的勇氣,或質疑他們為正義而戰的主動性。”[97]
第18節 林肯
1861年7月4日,林肯在信中說:“南部邦聯迫使國家面對一個獨特的問題,即‘要么立即解散,要么血洗沙場’。令人遺憾的是,武力保衛政府的職責落在了總統肩上。他要么履行職責,要么放棄政府。”林肯向“普通民眾”[98]說明了支持他的理由。
1861年,林肯堅信,如果沒有危及奴隸制,南方人不會在分裂中提到州權。然而,他在信中對此只字未提,原因不言自明。林肯將恢復聯邦的完整性作為戰爭的目標,贏得了民主黨人約翰·貝爾[99]和愛德華·埃弗雷特[100]等人及共和黨人的支持。但一提到奴隸制問題,就會立即引起黨派之間的爭論。不過,林肯一直清楚矛盾所在。他曾對支持自己的私人秘書說:“對我來說,我認為這場戰爭的核心是,我們必須證明聯邦政府并不荒唐。現在,我們必須解決一個問題,即在一個自由政府中,少數人是否有權隨時分裂政府?如果我們失敗了,那么只能證明人民無法通過自己實現自治。到時,可能要考慮擱置最終決議,但這不是我們應該提前考慮的。也就是說,現在,我們國家存在一個影響深遠的不安因素。這一不安因素在其他自由國家中從未出現過。但目前,我們還不能這么說。我們的政府原本如此,我們期望大多數人能夠保護它。”[101]
約翰·貝爾(1796—1869)
愛德華·埃弗雷特(1794—1865)
第19節 進軍里士滿
1861年7月1日的一份官方報告顯示,北方聯邦軍共十八萬六千人[102]。各家報紙,尤其是《紐約論壇報》,已經呼吁聯邦軍隊向里士滿進軍。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敦促政府,稱不要浪費志愿兵的三個月服役期[103]。政客們擔心拖延戰事會影響公眾情緒,因此,積極響應了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的呼吁。經驗豐富、是非分明的人也加入了呼吁者的隊伍。1861年5月,馬薩諸塞州長州約翰·安德魯抱怨北方“缺乏行動力”。參議員威廉·P.費森登[104]寫道:“每天,我都希望聽到聯邦軍進攻的消息。”[105]威廉·亨廷頓·拉塞爾在克里米亞半島的經歷讓他了解了歐洲的生活水平,并在此基礎上記述了華盛頓營地附近的士兵所處的艱苦環境。他估計可以參戰的士兵有三萬人,并寫道:“我反對國家自吹自擂,但我堅信,在有能力的指揮官的領導下,一萬名英國正規軍[106]或一萬兩千名有正規炮兵裝備的法蘭西人,不但可以輕而易舉擊退華盛頓營地的軍隊,而且只要他們樂意,可以隨時發動進攻,戰勝華盛頓營地軍隊,或長驅直入華盛頓。”[107]
林肯耳畔一直縈繞著“進軍里士滿”[108]的口號。最后,他被迫同意北方聯邦軍的請求,在弗吉尼亞東部發動戰爭。只要取得一次勝利,就能鞏固薩姆特堡轟炸后形成的團結態勢。因此,弗吉尼亞東部的戰爭將是一場重要的戰役。有了這次戰役,北方人的愛國熱情將繼續高漲,反對黨中可能發生的分歧也會消失,歐洲將繼續保持友好態度。現在,歐洲各國贊同林肯主張的國家權力,并派使臣訪問美國。但最好讓歐洲各國意識到,聯邦政府有更強大的軍隊。此外,如果服役期為三個月的優秀志愿軍積極投入戰斗,北方聯邦軍將很快掌控戰場。志愿軍的服役期即將結束。林肯考慮了所有因素后,在內閣會議中召集了一些將軍。歐文·麥克道爾畢業于西點軍校,曾在墨西哥戰爭中任參謀一職,現任波托馬克河弗吉尼亞州一側的軍隊指揮官。他表示,如果能阻止謝南多厄河谷擁兵九千人的約瑟夫·E.約翰斯頓聯合布爾溪畔擁兵兩萬一千九百人的皮埃爾·博勒加德,他將進攻皮埃爾·博勒加德。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認為歐文·麥克道爾的軍隊不能在弗吉尼亞州開戰,但還是遵從了林肯的意愿,并說:“如果約瑟夫·E.約翰斯頓聯合皮埃爾·博勒加德,我會讓羅伯特·帕特森緊隨其后。”羅伯特·帕特森率領一支一萬八千人到兩萬兩千人的軍隊,受命密切監視約瑟夫·E.約翰斯頓,等待時機將其殲滅或滯留在山谷中。
1861年7月16日下午,歐文·麥克道爾率三萬精兵強將趕赴前線。其中,服役期為三個月的志愿兵占多數,另有一千六百名正規軍。1861年7月18日,歐文·麥克道爾的軍隊占領了森特維爾。當代的美國將軍從未統率過這么多人。但在墨西哥任參謀時,歐文·麥克道爾統領的士兵很少。除了正規軍,士兵和大多數軍官都沒有實戰經驗。此次行軍二十七英里,算得上一次壯舉,但如果發生在1862年,就只能算作一樁小事了。旅指揮官威廉·T.謝爾曼寫道:“士兵們毫無紀律意識。在行軍途中,我雖然已經盡力,但還是無法阻止他們掉隊去戲水、摘黑莓或其他他們想干的事。”歐文·麥克道爾說,軍隊不知道如何合理分配供給,“以便度過戰事”,而且戰士們興奮到“燒殺搶掠”。幸運的是,歐文·麥克道爾及時制止了戰士們的罪惡行徑。
約瑟夫·E.約翰斯頓收到一封從里士滿發來的電報,電報中要求他在可行的情況下,與皮埃爾·博勒加德聯盟。1861年7月18日中午,約瑟夫·E.約翰斯頓設法避開羅伯特·帕特森,向布爾溪進發。他寫道:“我已經習慣正規軍穩定行軍的步伐,根本無法描述那天行軍中的窘況。”士兵們缺乏紀律,時常無緣無故掉隊。約瑟夫·E.約翰斯頓已經放棄按時與皮埃爾·博勒加德會合了。他根據實際情況計劃了最后一段行程。行軍二十三英里后,他率步兵團坐火車走完了剩下的三十四英里。騎兵和大炮依舊由馬車運送。1861年7月20日,約瑟夫·E.約翰斯頓率領六千人與皮埃爾·博勒加德會合。
謝南多厄河谷
約瑟夫·E.約翰斯頓(1807—1891)
羅伯特·帕特森(1792—1881)
歐文·麥克道爾聽到了約瑟夫·E.約翰斯頓和皮埃爾·博勒加德會合的消息,但并不相信,依舊按原計劃行事,打算進攻南方邦聯軍的左翼。1861年7月21日早晨,歐文·麥克道爾發起了進攻。由于官兵們缺乏作戰經驗,加上行軍部署延誤,進攻推遲了三個小時。1861年7月21日10時,北方聯邦軍與南方邦聯軍交戰,以絕對優勢追擊南方邦聯軍。南方邦聯軍立即撤退。退到亨利豪斯[109]所在的高原[110]斜坡時,恰好遇到了正在靜靜等待進攻的托馬斯·J.杰克遜。巴納德·E.畢將軍鼓舞撤退的士兵,大聲喊道:“看吶!托馬斯·J.杰克遜像石墻一樣屹立在那兒。”后來,“石墻”一詞伴隨了托馬斯·J.杰克遜一生。
第20節 布爾溪戰役
羅伯特·帕特森高估了約瑟夫·E.約翰斯頓的實力,不敢輕易進攻。他帶著恐慌向北挺進,直接繞開了南方邦聯軍,并未追擊撤退的南方邦聯軍。南方邦聯軍的將領們還沒有察覺到羅伯特·帕特森的舉動,以為羅伯特·帕特森會前去與歐文·麥克道爾會合。因此,在援軍到來前,皮埃爾·博勒加德認為應該率領右翼和中鋒進攻北方聯邦軍。約瑟夫·E.約翰斯頓贊成皮埃爾·博勒加德的計劃,但由于命令被誤傳,被迫取消了行動。與此同時,歐文·麥克道爾突然發動了襲擊,炮聲轟鳴。約瑟夫·E.約翰斯頓意識到歐文·麥克道爾打算進攻他的左翼軍。他和皮埃爾·博勒加德距戰場四英里,因此,他們快馬加鞭趕往前線。約瑟夫·E.約翰斯頓說:“我們一刻也沒有延誤。”南方邦聯軍士氣低落,潰不成軍。此刻,他們最需要的是意志堅定、膽識過人的將領力挽狂瀾。皮埃爾·博勒加德指揮前線部隊全力作戰。約瑟夫·E.約翰斯頓繞向后方趕來增援。
1861年7月21日正午,約瑟夫·E.約翰斯頓和皮埃爾·博勒加德來到戰場。戰役一直持續到1861年7月21日下午3時。攻打北方聯邦軍占領的亨利豪斯高地時,戰況十分激烈。1861年7月21日下午2時,皮埃爾·博勒加德下令前進,收復亨利豪斯高地。他的命令鼓舞了士氣。托馬斯·J.杰克遜的軍隊直搗北方聯邦軍的主營地。其他邦聯軍隊也奮力前進,突破了北方聯邦軍的防線,將北方聯邦軍趕出了亨利豪斯高地。北方聯邦軍重整軍力,再次攻克了亨利豪斯高地,將南方邦聯軍驅逐到了樹林里。很快,歐文·麥克道爾看到了亨利豪斯戰場,思考著最后的決戰,堅信勝利是屬于聯邦的。
里士滿的杰斐遜·戴維斯十分焦急。他已經按捺不住,乘火車來到了前線。當他走到馬納薩斯鐵路交界處時,看到一輛輛前往軍隊后方的馬車駛過,揚起一陣塵土,戰火聲猶在耳畔。許多人帶著傷痛離開了馬納薩斯,他們向杰斐遜·戴維斯生動描述了南方邦聯軍戰敗的場景。一個胡須花白的老人面容平靜,舉止沉穩,鼓舞了杰斐遜·戴維斯。杰斐遜·戴維斯問老人:“戰役怎么結束的?”老人回復道:“我們的防線破了,軍隊陷入一片混亂,四散潰逃。我們戰敗了。”列車員不愿繼續前行,但杰斐遜·戴維斯一再堅持。他只好卸下車頭,將火車開到了指揮部。在指揮部,杰斐遜·戴維斯找到了一些馬。兩名軍官帶他去了戰場。途中,他遇到了大批散兵,散兵警告他前方很危險。但戰火聲逐漸減弱,似乎暗示著南方邦聯軍取得了進展,戰役很快會結束。在一個可以俯瞰戰場的高地,杰斐遜·戴維斯見到了約瑟夫·E.約翰斯頓。當時,他可能模仿阿金庫爾戰役[111]中的亨利五世,問道:“我能否知道戰斗結果?”約瑟夫·E.約翰斯頓立即肯定地告訴他:“我們贏得了戰斗。”
1861年7月21日下午3時,歐文·麥克道爾看到南方邦聯軍退到了樹林里,以為戰斗已經結束。他的軍隊占領了亨利豪斯高地。但現實殘酷地否定了他的想法。1861年7月22日凌晨2時,歐文·麥克道爾率領的士兵從夢中驚醒,被迫作戰。士兵們的體力嚴重透支,其中一支分隊已經不眠不休行軍千里。天氣炙熱,戰斗持續了四個半小時[112]。大部分士兵扔了自己的干糧袋和水壺,他們滿口塵土,饑渴難耐,筋疲力盡。皮埃爾·博勒加德下令集合現有的所有軍力,包括后備軍,試圖親自上陣作最后一搏,拿下亨利豪斯高地。與此同時,遠處傳來了生力軍響亮的歡呼聲。這支生力軍是謝南多厄河谷戰役中的生還者,他們曾跟隨約瑟夫·E.約翰斯頓趕火車,奉命進攻歐文·麥克道爾的右翼。皮埃爾·博勒加德率領的士兵說:“約瑟夫·E.約翰斯頓的軍隊來了。”皮埃爾·博勒加德推進了自己的整條戰線。“莫名的恐慌迅速彌漫在北方聯邦軍中”[113]。士兵們散亂了,紛紛跑下山坡。歐文·麥克道爾和軍官們試圖召集士兵,但只有常規軍聽從他們的命令,志愿兵都在撤退。志愿軍越過布爾溪的淺灘,擁擠在沃倫頓關卡,場面混亂不堪。南方邦聯軍緊隨其后[114]。歐文·麥克道爾打算在森特維爾進行抵抗,但顯然是不可能的。費爾法克斯郡法院也不可能批捕慌亂的逃兵。歐文·麥克道爾發電報說:“大部分士兵就像一群烏合之眾,萎靡不振。他們毫無秩序地涌入了費爾法克斯郡。”抵達波托馬克河南邊的堡壘后,志愿軍不再逃跑,許多士兵越過長橋進入了華盛頓。很快,志愿軍意識到,自己一直因一個假想的敵人逃跑,南方邦聯軍根本沒有追來[115]。
布爾溪戰役(一)
布爾溪戰役(二)
歐文·麥克道爾(1818—1885)
華盛頓的林肯和里士滿的杰斐遜·戴維斯都很焦慮。林肯從教堂回來后,立即瀏覽了陸軍部和司令部發來的電報。電文由距戰場最近的電報站發出。開戰前,發報非常頻繁,匯報了炮擊的過程和進展情況。談論電報內容時,林肯顯得有些不耐煩。他來到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的辦公室,發現年邁的將軍正在午休,便叫醒了他。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告訴林肯,目前收到的報告沒有任何價值,還說堅信北方聯邦軍一定會勝利,然后又淡然地睡了。電文不斷發來好消息。南方邦聯軍被擊退了兩三英里。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的一位副官遞交給林肯一份來自森特維爾軍械中尉的電文。電文中說,歐文·麥克道爾已經擊退南方邦聯軍,并命令后備軍繼續前進,希望立即得到援軍支持。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認為這份電文是可信的。林肯一邊思索著所有可疑之處,一邊像往常一樣,命人準備馬車去夜游。1861年7月22日清晨6時,威廉·H.蘇厄德來到白宮,面色顯得蒼白憔悴。他大聲詢問林肯的私人秘書們道:“總統在哪里?”秘書們回答:“駕車出去了。”威廉·H.蘇厄德繼續問道:“你們知道最新的消息嗎?”秘書們給他讀了捷報電文。他說:“不要告訴任何人,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戰敗了……歐文·麥克道爾正在率全軍撤退,請求溫菲爾德·斯科特將軍守住華盛頓。”[116]一個半小時后,林肯回來了。聽了威廉·H.蘇厄德的消息后,他來到司令部,看了一個軍械上尉的電報。電報稱:“歐文·麥克道爾的軍隊正從森特維爾全面撤退。戰敗已成事實。請守住華盛頓,保住軍隊的生還者……軍隊已經潰散,無法重組。”“當天晚上,林肯徹夜未眠。1861年7月21日清晨,林肯依舊坐在辦公室的躺椅上,”[117]聽著跟隨歐文·麥克道爾前往森特維爾的記者和平民們談論戰事。戰敗后,這些人怕丟了性命,匆忙返回了華盛頓。華盛頓的星期一有些陰沉,一陣細雨使其變得愈發陰沉。1861年7月21日中午,人們才得知南方邦聯軍并沒有追擊撤退的北方聯邦軍,也沒有奪取華盛頓的意圖。
第21節 林肯鼓舞士氣
布爾溪戰役的失敗使一些聯邦要員惶恐不安,但林肯顯得很平靜。他雖然對結果很失望,但一直沒有表現出灰心或失控的情緒。1861年7月21日至1861年7月28日,他去了華盛頓周圍的營地,其中一個是威廉·T.謝爾曼帶他去的。威廉·T.謝爾曼站在路邊,“并肩坐在敞篷馬車里”的林肯和威廉·H.蘇厄德認出了他。威廉·T.謝爾曼詢問他們是否進營,林肯回答道:“當然。我們聽說你們戰勝了恐慌,決意要過來看看戰士們。”林肯讓威廉·T.謝爾曼乘他的馬車帶路。威廉·T.謝爾曼察覺到了林肯的情緒,覺得他想給士兵們講話,因此,冒昧地提醒林肯說:“請不要鼓舞他們。在布爾溪河畔,我們已經聽到太多歡呼聲、嘈雜聲,感受了太多困惑,這些足以毀掉很多人。現在,士兵們需要的是冷靜、反思和拼搏,而不是更多歡呼聲和豪言壯語。”林肯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議。來到第一個營地后,林肯站在馬車里開始講話。威廉·T.謝爾曼描述道:“這是我聽過最睿智、最精彩、最富有感情的演講。總統談及了我們在布爾溪戰役中的挫敗及我們肩負的崇高責任和光明未來。演講中,曾有士兵試圖歡呼,但總統叫停了他們,然后說,‘勇士們,請不要歡呼。我承認我也想歡呼,但威廉·T.謝爾曼將軍告訴我,歡呼對戰爭無益。我想我們最好聽他的。’”[118]林肯巡視了各個營地,向其他士兵發表了相同的演講。他的巡視反響很不錯。他也很快在軍中樹立了威嚴。
威廉·T.謝爾曼認為,布爾溪戰役部署周密,但仗打得很糟糕。約瑟夫·E.約翰斯頓認同他的觀點,并寫道:“如果北方聯邦的部署和行動一致,我們可能會戰敗。”然而,約翰·C.羅普斯認為,歐文·麥克道爾的戰術比約瑟夫·E.約翰斯頓的高明。其他人并不關心他們的分歧,認為布爾溪戰役不過是兩支各為其主的暴民在野外遇到,鼓起勇氣打了一架。
人們如果俯瞰亨利豪斯高地,就會看到許多穿著鮮艷軍裝的北方聯邦士兵。1861年7月4日入伍以來,他們已經習慣這套軍裝。顯眼的步兵軍服,寬大的紅色或黃色褲子,加上一頂紅色無邊圓筒帽或頭巾帽,深受很多人的喜歡。這套軍裝與后來戰爭中北方聯邦軍樸素的藍色制服形成了鮮明對比。前者像是響應“進軍里士滿”口號而穿的節日盛裝,后者體現了北方鎮壓南方邦聯的堅定意志。
威廉·T.謝爾曼(1820—1891)
在布爾溪戰役中,兩軍戰士有生之年第一次聽到了炮彈聲,目睹了炮彈炸平樹林,飛過頭頂的景象。他們眼睜睜看著身旁的朋友或兄弟被炸死,同伴和戰馬倒在血泊中。他們沒有作戰經驗,卻已血跡斑斑。傷亡人數“說明了戰事的激烈”[119]。
在南方,除了報紙的報道,其他人幾乎都沒有談及布爾溪戰役。當權者從不認為北方會放棄戰斗。相反,他們認為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場漫長而艱苦的戰斗。
北方遭遇了挫敗,但雪上加霜的是,一直與聯邦保持統一戰線的英國認為,聯邦解體已成既定事實。從這次勝利中,南方的盟友看到了南方勝利的希望。為了加快南方獨立的進程,他們竭盡全力將問題復雜化。在一封從倫敦寄來的私人信件中,美國駐英國大使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120]寫道:“令人驚奇的是,我們努力使人們相信,我們是為關稅而戰,與奴隸制毫無關系……我無法掩飾事實。英國人很高興看到我們戰敗。”[121]
美國內戰結束五十二年后,法蘭西作家弗朗索瓦·德·拉羅什富科的一句話也許能夠說清楚歐洲各國的感受:“我們并不會因最好的朋友遭遇不幸感到悶悶不樂。”但在戰爭期間,對為了神圣事業浴血奮戰的士兵們來說,隔海同胞的冷漠態度會讓他們心生悲痛。
* * *
[1]《美國史》(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第2卷,第308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1860年。《在牛津大學發表的關于美國內戰的講稿》(Lectures on the American Civil War delivered at Oxford)以下簡稱《講稿》,第46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1913年。——原注
[2]《美國史》,第1卷,第2卷,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3]《講稿》中的《論美國內戰》,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1913年。——原注
[4]林肯在弗吉尼亞州獲得了一千九百二十九張選票,但在其他南方州的選舉中,他的名字并沒有出現。同樣,南方民主黨候選人約翰·布雷肯里奇也沒有獲得北方三個州的選票。其他候選人有北方民主黨人斯蒂芬·道格拉斯和立憲聯邦黨的約翰·貝爾。參見《總統史》(A History of the Presidency)第1卷,第297頁,愛德華·斯坦伍德著。——編者注
[5]《美國史》,第3卷,第115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6]1860年12月20日,《南卡羅來納州獨立宣言》出臺。——原注
[7]《美國史》,第3卷,第112頁到第114頁,第192頁到第206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講稿》,第65頁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8]1820年的《密蘇里妥協法案》在州數上維持了蓄奴州和自由州的平衡,規定緬因州為自由州,密蘇里州為蓄奴州。北緯36°30′以北的路易斯安那州購置地境內沒有奴隸制,以南地區的奴隸制合法。——編者注
[9]亨利·克萊的妥協法案指《1850年妥協法案》。1850年,國會通過了一系列法案,承認加利福尼亞州為自由州,也沒有限制新墨西哥州和猶他州境內的奴隸制,但規定了“人民主權”,即人民能夠自己決定自己州的性質。哥倫比亞特區制定了更嚴格的逃奴法案,且禁止奴隸貿易。——編者注
[10]不包括南卡羅來納州。——譯者注
[11]被列為棉花種植州的有南卡羅來納州、佐治亞州、佛羅里達州、亞拉巴馬州、密西西比州、路易斯安那州和得克薩斯州。——原注
[12]《美國史》,第1卷,第2卷,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3]建立真正的蓄奴州是不可能的。新墨西哥州花了七年時間,才有了二十二名奴隸。《美國史》,第3卷,第176頁,第268頁注釋,第313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4]《美國史》,第3卷,第150頁到第179頁,第253頁到第265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講稿》,第68頁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約翰·J.克里滕登的提議是解決分裂問題的一次重要嘗試,但也有其他嘗試,譬如弗吉尼亞州支持的1861年的《和平公約》(Peace Convention)。——編者注
[15]一開始,得克薩斯州并沒有派代表出席會議。《美國史》,第3卷,第291頁,注釋四,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6]《美國史》,第1卷,第389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7]1861年3月16日,臨時大會第一次會議落幕。《美國史》,第3卷,第291頁到第296頁,第320頁到第325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講稿》,第77頁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8]《林肯全集》(Lincoln Complete Works),第1卷,第660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原注
[19]除了這些州和已經脫離聯邦的州,特拉華州也是一個蓄奴州,但其舉動與馬里蘭州息息相關,從未脫離聯邦。1861年,三十四個州中,蓄奴州共有十五個。——編者注
[20]《美國史》,第3卷,第280頁,第285頁注釋,第321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21]《美國史》,第2卷,第450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22]《美國史》,第3卷,第216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一個世紀以來,南方邦聯代表和北方聯邦代表之間的談判內容都是歷史研究和推測的主題之一。近期研究表明,林肯至少知道威廉·H.蘇厄德與南方邦聯的使者見過面。威廉·H.蘇厄德從薩姆特堡撤軍的承諾落空后,南方邦聯領袖有理由相信自己上當了。——編者注
[23]在不同歷史時期,由于政權更迭頻繁,法蘭西的稱呼也不盡相同:987年至1792年,稱法蘭西王國;1792年至1804年,稱法蘭西第一共和國;1804年至1814年,稱法蘭西第一帝國;1848年至1852年,稱法蘭西第二共和國;1852年至1870年,稱法蘭西第二帝國;1870年至1940年,稱法蘭西第三共和國。——譯者注
[24]《威廉·H.蘇厄德傳》,第2卷,第134頁,第136頁,第157頁,弗雷德里克·班克羅夫特著。——原注
[25]1888年2月,約翰·尼古拉和約翰·海伊在《世紀雜志史》(History in the Century Magazine)中首次公開了這份文件。——原注。林肯是否回復了威廉·H.蘇厄德并不能確定,他可能寫了回復,然后私下與威廉·H.蘇厄德談了話。《林肯選集》,第4卷,第316頁到第318頁。——編者注
[26]《美國史》,第3卷,第326頁到第327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27]《林肯傳》,第4卷,第66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正規兵的全部兵力是一萬七千人。——原注
[28]《美國史》,第3卷,第341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29]實際上,只有郵政部長蒙哥馬利·布萊爾支持給薩姆特堡提供補給。財政部長薩蒙·P.蔡斯態度曖昧。威廉·H.蘇厄德、戰爭部長西蒙·卡梅倫、海軍部長吉迪恩·威爾斯、內政部長凱萊布·B.史密斯及司法部長愛德華·貝茨都反對提供補給。《林肯傳》,第3卷,第385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編者注
[30]《美國史》,第3卷,第341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31]《美國史》,第3卷,第344頁,注釋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書信與日記》(Letters and Diary),第1卷,第47頁,1861年10月22日,約翰·海伊著。賀拉斯·懷特的私人信件,1908年6月11日至1909年3月7日。《萊曼·特朗布爾傳》(Life of Trumbull),第158頁,賀拉斯·懷特著。——原注
[32]《美國史》,第3卷,第348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33]《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Official Records of the Union and Confederate Armies),第1卷,第14頁,第301頁。此處無需附兩次信件內容。——原注
[34]《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60頁。——原注
[35]《南方各州記事》(A Diary from Dixie),第33頁,第39頁,瑪麗·切斯納特著。來自紐約的“納什維爾”號輪船和一些商船抵達薩姆特港口,等待轟炸的結果,并向海港附近的大型海軍艦隊發送信號,暗示艦隊離開港口。《北方聯邦海軍和南方邦聯海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4卷,第249頁。《美國內戰緣由》(Causes of the Civil War),第333頁,弗倫奇·恩索爾·查德威克著。——原注
[36]名為“哈里特萊恩”號的軍艦。——原注
[37]這里指“波尼”號。——原注
[38]“波瓦坦”號失聯,沒有抵達查爾斯頓。1861年4月13日下午2時,“波卡洪塔斯”號抵達港口。——原注
[39]《美國內戰的起源》(The Genesis of the Civil War),第427頁,塞繆爾·克勞福德著。——原注
[40]《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35頁,第44頁,第46頁,第54頁。——原注。一直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在薩姆特堡,弗吉尼亞人埃德蒙·拉芬打響了美國內戰的第一炮。近來,這一傳說被修正為埃德蒙·拉芬看到信號彈后開了第一炮。然而,根據現有研究,這一點似乎不太可能。可以肯定的是,埃德蒙·拉芬在他駐守的炮臺開了第一炮,但查爾斯頓港其他炮臺在換崗時已經開炮。很多文獻都說明了這一點。然而,美國國會圖書館珍藏的埃德蒙·拉芬的日記中,并未對這次開炮有任何說明,只提到莫里斯島的卡明斯角炮臺有一架六十四英鎊重的大炮。《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54頁。——編者注
[41]《美國內戰的起源》,第427頁,塞繆爾·克勞福德著。——原注
[42]《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40頁。——原注
[43]《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19頁,第21頁。——原注
[44]《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31頁。——原注
[45]《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41頁。——原注
[46]《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1卷,第12頁。——原注
[47]《北方聯邦海軍和南方邦聯海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4卷,第252頁,第262頁。——原注
[48]《美國史》,第3卷,第351頁,注釋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49]《南方邦聯軍中的生活》(Life in the Confederate Army),第98頁,威廉·沃森著。《我的南北記事》(My Diary North and South),第204頁,威廉·亨廷頓·拉塞爾著,1863年。——原注
[50]《馬薩諸塞州歷史學會論文集》,第43卷,第687頁。——原注
[51]《美國史》,第3卷,第357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52]《1861年4月19日的巴爾的摩》(Baltimore and the Nineteenth of April,1861),第53頁,喬治·威廉·布朗著。——編者注
[53]《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二,第51卷,第1冊,第3冊。《林肯傳》,第4卷,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1861年7月18日的《美國國會議事錄》。《馬薩諸塞州第六兵團》,約翰·漢森著。《約翰·A.安德魯傳》,亨利·皮爾森著。——原注
[54]捕押特許證指國家允許私人在船上配備武器,以便截獲外國商船的書面許可證。——譯者注
[55]1861年4月19日,巴爾的摩發生暴亂。——原注
[56]理查德·萊昂(Richard Lyons,1817—1887),英國駐華盛頓大使。——原注
[57]《美國史》,第3卷,第364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58]加盧沙·A.格羅(Galusha A. Grow,1823—1907),賓夕法尼亞州代表,后成為眾議院議長。——原注
[59]《書信與日記》,第1卷,第14頁等,約翰·海伊著。——原注
[60]《美國史》,第3卷,第368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書信與日記》,第1卷,第23頁,約翰·海伊著。約翰·海伊還寫道:“威廉·H.蘇厄德派出的信使并未按計劃返回。”一名副將從華盛頓發來電報說:“十日內,華盛頓將彈盡糧絕。”《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1冊,第367頁。——原注
[61]《美國史》,第3卷,第372頁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62]《美國史》,第3卷,第389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林肯傳》,第4卷,第172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原注
[63]《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2冊,第11頁。——原注
[64]1861年5月23日,九萬六千七百五十人認可了分裂法案。三萬兩千一百三十四張反對票主要來自西部諸縣。《美國史》,第3卷,第387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65]《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2冊,第18頁。——原注
[66]這一切都是基于人民的投票認可。《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四,第1卷,第242頁等。《美國史》,第3卷,第379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67]《美國史》,第3卷,第396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四,第1卷,第256頁。——原注
[68]《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2冊,第831頁。——原注
[69]《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第72頁。——原注
[70]《美國史》,第3卷,第383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71]《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第81頁。——原注
[72]《美國史》,第3卷,第391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林肯傳》,第4卷,第240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原注。各類投票顯示,在薩姆特堡戰役和林肯的征兵令發布前,阿肯色州、北卡羅來納州、田納西州和弗吉尼亞州的多數人可能反對分裂。1861年4月中旬后,這些人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轉變。——編者注
[73]《美國史》,第3卷,第384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74]《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第83頁。——原注
[75]《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第70頁。——原注
[76]《美國史》,第3卷,第393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77]這些數字指的是脫邦州和非脫邦州。因為密蘇里州、馬里蘭州和肯塔基州給南方邦聯和北方聯邦都提供了兵力,西弗吉尼亞州、田納西州和北卡羅來納州給北方聯邦提供了部分兵力,此外,北方還有一些黑人軍隊,所以很難給出精確的總數。但總體比例是基本正確的。——編者注
[78]《美國史》,第3卷,第397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講稿》,第95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79]總體來看,在戰爭中,雖然北方人支持聯邦政府,但在不同時期,也有一些人反對開戰。此外,肯塔基州、密蘇里州、馬里蘭州、弗吉尼亞州和西弗吉尼亞州先后分裂。南方也有許多反對邦聯政府的地區,譬如田納西州的山區。——編者注
[80]《我的南北記事》,第106頁,第251頁,第315頁,第329頁,威廉·亨廷頓·拉塞爾著,1863年。《美國史》,第3卷,第407頁注釋,第423頁注釋,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講稿》,第157頁等,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81]《我的南北記事》,第117頁,威廉·亨廷頓·拉塞爾著,1863年。《南方各州記事》,第50頁,瑪麗·切斯納特著。《美國史》,第3卷,第386頁,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82]《林肯的個人特質》,第153頁,海倫·尼古拉著。《馬克·吐溫傳》(Life of Mark Twain),第1卷,第160頁,艾伯特·B.佩因著。——原注
[83]《美國史》,第3卷,第359頁注釋,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84]《林肯傳》,第1卷,第252頁,約翰·T.莫爾斯著。——原注
[85]《美國內戰中的戰役與領袖》(Battles and Leaders of the Civil War),第1卷,第90頁,雅各布·D.考克斯著。——原注
[86]《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原注
[87]《美國內戰中的戰役與領袖》,第1卷,第97頁,雅各布·D.考克斯著。——原注
[88]《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1冊,第333頁。——原注
[89]《書信與日記》,第1卷,第13頁,約翰·海伊著。——原注
[90]四萬兩千零三十四名志愿軍入伍三年,兩萬兩千七百一十四人收編正規軍,一萬八千名水手收編海軍。——原注
[91]1861年4月27日,林肯下令封鎖弗吉尼亞州和北卡羅來納州。《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卷,第122頁。——原注
[92]《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一,第51卷,第1冊,第4冊。《南方各州記事》,瑪麗·切斯納特著。《林肯傳》,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美國史》,第4卷,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93]美國內戰時期,馬納薩斯會戰中的兩次戰役都發生在一條小溪附近,均已南方邦聯的勝利告終。——譯者注
[94]當Germany一詞是“國家”含義時,962年至1860年,稱神圣羅馬帝國;1815年至1866年,稱德意志邦聯;1871年至1918年,稱德意志帝國。——譯者注
[95]《自由帝國》(L’Empire Liberal),第15卷,埃米爾·奧利維耶著。《法蘭西第二帝國史》(Histoire du Second Empire),第6卷,皮埃爾·德·拉戈爾斯著。《二十五年史》(History of Twenty-five Years),第2卷,斯賓塞·沃波爾著。《大英百科全書》(第十一版)中勒伯夫這一條目。《德意志帝國的建立》(The Founding of the German Empire),海因里希·馮·西貝爾著。《俾斯麥回憶錄》(Bismarck’s Autobiography),俾斯麥著。——原注
[96]戰爭本來就是危險的。《修昔底德》,第2卷,第39頁,本杰明·喬伊特著。——原注
[97]《南方各州記事》,第111頁,第299頁,瑪麗·切斯納特著。——原注
[98]這是他越來越喜歡的一種稱呼。——原注
[99]約翰·貝爾(John Bell,1796—1869),1860年的美國總統候選人之一,反對奴隸制,是北方聯邦的擁護者。——譯者注
[100]愛德華·埃弗雷特(Edward Everett,1794—1865),美國政治家,1860年立憲聯邦黨的副總統候選人,北方的支持者之一。——譯者注
[101]《書信與日記》,第1卷,第31頁,1861年5月7日,約翰·海伊著。——原注
[102]《我的南北記事》,第3卷,威廉·亨廷頓·拉塞爾著,1863年。——原注
[103]《美國史》,第3卷,第360頁,注釋二,詹姆斯·福特·羅德斯著。——原注
[104]威廉·P.費森登(William P. Fessenden,1806—1869),林肯時期的政治家,在內戰前任美國眾議院和參議院代表。——譯者注
[105]《北方聯邦陸軍和南方邦聯陸軍的官方記錄》叢書三,第1冊,第182頁,第244頁。——原注
[106]顯然,他在向英國的盟友講話。——原注
[107]《我的南北記事》,第403頁到第404頁,威廉·亨廷頓·拉塞爾著,1863年。——原注
[108]“進軍里士滿”的口號源于1861年6月26日的《紐約論壇報》,報上的大標題寫著“舉國吶喊”“進軍里士滿!”——編者注
[109]亨利豪斯高地,亞拉巴馬州佩里郡馬里昂市的一處歷史古跡。——譯者注
[110]這里通常被稱為亨利豪斯山,并非高原。戰場所在地布爾溪流域是連綿起伏的農田,附近山丘并不陡峭,是絕佳的軍事據點。——編者注
[111]阿金庫爾戰役發生于1415年,是英法百年戰爭中一場著名的以少勝多戰役。英軍在亨利五世的率領下,以一比三的人數劣勢擊潰法軍。1419年,英軍征服了整個諾曼底。——譯者注
[112]雖然戰斗時長并不確定,但普遍認為這場戰斗持續了約六個小時,并非四個半小時。——編者注
[113]《修昔底德》,第4卷,第125頁,本杰明·喬伊特著。——原注
[114]南方邦聯軍并沒有繼續追擊,因為歐文·麥克道爾駐扎在布萊克本島淺灘和森特維爾附近的后備軍將為這些逃兵殿后。——原注
[115]北方聯邦軍驚慌失措地渡過布爾溪后,明顯出現了潰敗。然而,是騷動、疲勞和缺乏經驗迫使他們井然有序地撤退,并非潰敗。在復述過程中,北方聯邦軍的潰敗可能被夸大了。——編者注
[116]《林肯傳》,第4卷,第353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原注
[117]《林肯傳》,第4卷,第355頁,約翰·尼古拉、約翰·海伊著。——原注
[118]《威廉·T.謝爾曼將軍回憶錄》,第1卷,第189頁。——原注
[119]北方聯邦軍的傷亡人數是兩千九百八十四人,南方邦聯軍的傷亡人數是一千九百八十一人。《美國內戰史》,第1卷,第154頁,約翰·C.羅普斯著。《南北戰爭中的人數與損失》(Numbers and Losses in the Civil War),第77頁,托馬斯·L.利弗莫爾著。——原注。詹姆斯·福特·羅德斯指的傷亡人數包括陣亡、受傷和所有失蹤人口。托馬斯·L.利弗莫爾在《美國南北戰爭中的人數與損失》第77頁記錄道:北方聯邦陣亡四百八十一人,受傷一千零十一人,失蹤一千二百一十六人,共計兩千七百零八人;南方邦聯陣亡三百八十七人,受傷一千五百八十二人,失蹤十二人,共計一千九百八十一人。比較后期的戰役,布爾溪戰役中的傷亡人數占參戰人數的比重相對較低。——編者注
[120]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Charles Francis Adams,1807—1889),美國政治家、外交官,曾任美國駐英國大使。——譯者注
[121]《約翰·默里·福布斯書信回憶錄》(Letters and Recollections of J. M. Forbes),第1卷,第234頁,薩拉·F.休斯著。——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