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皇帝
大晟樂
崇寧三年正月甲辰,魏漢津言:『臣聞通二十四氣,行七十二候[1],和天地,役鬼神,莫善于樂。伏羲以一寸之器,名為含微,其樂曰《扶桑》;女媧以二寸之器,名為葦籥,其樂曰《光樂》;黃帝以三寸之器,名為咸池,其樂曰《大卷》。三三而九,為黃鐘之律。后世因之,至唐虞未嘗易。洪水之變,樂器漂蕩。禹效黃帝之法,以聲為律,以身為度,用左手中指三節三寸謂之君指,裁為宮聲之管;又用第四指三節三寸謂之臣指,裁為商聲之管。又用第五指三節三寸謂之物指,裁為羽聲之管。第二指為民,為角,大指為事,為徵。民與事,君臣治之,以物養之,故不用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為九寸,即黃鐘之律定矣。黃鐘定,律從而生焉。商、周以來,皆用此法。因秦火,樂之法度盡廢。漢儒張蒼、班固之徒,惟用累黍容盛之法,遂致差誤。晉永嘉之亂,累黍之法廢。隋時牛宏用萬寶常水尺[2]。至唐室田畸及后周王樸,并用水尺之法。本朝為王樸樂,聲太高,令竇儼等裁損,方得律聲諧和。雖諧和,即非古法。漢津欲乞請三指為法。
謂中指第四指、第五指各三寸。
先鑄九鼎,次鑄帝坐大鐘,次鑄四韻清聲鐘,次鑄二十四氣鐘,然后均弦裁管,為一代之樂。』
楊氏《編年》:『崇寧四年九月,蔡京用魏漢津鑄九鼎,作大晟樂。時漢津取身為度之義,以帝年二十四當四六之數[3],取帝中指,以為黃鐘之寸,而生度量權衡以作樂。漢津本剩員兵士,為范鎮虞候,見其制作,略取之。而京又使劉炳緣飾之。』漢津范鎮虞候,惟《編年》云爾,當考。劉炳《大晟樂論》第三篇云:『五季滅裂之余,樂音散亡。周世宗觀樂懸,問工人,不能答,乃命王樸審定制度。其規模鄙陋,聲韻焦急,非惟樸之學識不能造徵,蓋噍急之音,適與時應。藝祖以其聲高,近于哀思,乃詔和峴減下一律。仁宗朝,詔李照與諸儒典治,取京縣累黍尺成律,審其聲猶高,更用太府布帛尺為法,乃取世俗之尺,以為下太常四律。然太府尺乃隋尺也。照知樂聲之高。而無法以下之,乃取世俗之尺以為據。是時樂工病其歌聲太濁,乃私賂鑄工,使減銅齊,實下舊制三律,然照卒莫之辨。于是議者紛然,遂廢不用。元祐中,命阮逸、胡瑗參定,詔天下知樂者亟以名聞。逸、瑗減下一律。三年而樂成,言者以其制不合于古,鐘聲弇郁,震掉不和滋甚,遂獨用之常祀、朝會焉。神考肇新憲度,將作禮樂,以文治功,元豐中,采楊杰之論,驛召范鎮、劉幾與杰參議,下王樸樂二律,用仁祖所制編鐘稽考古制,是正闕失,煥然詳明,復出前世焉。然諸儒之議雖互有異同,而其論不出于西漢。雖粗能減定,而其律皆本于王樸,未有能超然自得,以圣王為師者也。魏漢津居西蜀,師事李良,授鼎樂之法。良唯以黃帝后夔為法,余代皆有所去取。皇祐中,漢津與房庶以善樂被薦。既至,黍律成,阮逸始非其說,漢津不得伸其所學。后逸之樂不用,乃與漢津議指尺,作書二篇,敘述指法。其書行于世。漢津嘗陳其說于太常,樂工憚改作,皆不主其說。逮崇寧初,上以英明睿哲之姿慨然遠覽,將稽帝王之制,而自成一代之治,乃詔宰臣置司命屬,講議大政。顧惟大樂之制,訛謬殘闕甚矣。太常以樂器敝壞,遂擇諸家可廚者,琴、瑟制度,參差不同,簫、篴之屬。樂工自備,每大合樂,聲韻淆雜,而皆失之太高。箏、阮,秦、晉之樂也,乃列于琴、瑟之間,熊羆案[4],粱、隋之制也,乃設于宮架之外。笙不用匏,舞不象成,曲不協譜,樂工率農夫市賈,遏祭祀朝會,則追呼于阡陌閭閾之中,教習無素,懵不知音。議樂之臣以樂經散亡,無所據依。秦、漢之后,諸儒自相非議,不足取法,乃博求異人,而以漢津之名達于上焉。高世之舉,適契圣心,乃請以圣上君指三節為三寸,三三為九,而黃鐘之律成,為漢津得之于師,曰:「人君代天理物,其所稟質,必與眾異。然春秋未及,則其寸不足;春秋既壯,則其寸有余。惟三八之數,為人正得太簇之律。今請指之年,適與時應,天其興之平。」前此以黍定律,遷就其數,曠歲月而不能決。今得指法,裁而為管,大律之定,曾不崇朝。其聲中正平和,清不至高,濁不至下,噍急之聲,一朝頓革。聞者無不歡欣,調唱和氣,油然而生焉。越崇寧四年八月庚寅,樂成,列于崇政殿。有旨先奏舊樂三闋。樂未終,上曰:「舊樂如泣聲。」揮止之。既奏新樂,天顏和豫,百執事之臣,無不大喜稱頌。九月朔,以鼎樂成,上御大慶殿受賀。是日初用新樂,太尉率百僚奉觴稱壽,有數鶴從東北飛來,度廣庭,回翔鳴唳而下。詔罷舊樂,賜新樂名曰《大晟》。明年冬,致祠于帝鼎殿。甘露自龍角鬣下降[5]。有詔令樂府官屬排設宮架之上,備三獻九奏,以祇謝景貺。曲再作,有雙鶴回旋于宮架之上。后再習樂,群鶴屢至。昔黃帝大合樂,有元鶴六舞于前,蓋和聲上達,而后鶴為之應。《傳》曰:「不見其形,當察其影。」世之知音者鮮矣,而羽物之祥,可卜其聲和也。蓋聲音之和,上系人君之壽考,下應化日之舒長。噍急之聲,固不可用于隆盛之世。昔李照欲下其律,乃曰:「異日聽吾樂,當令人物舒長。」照之樂固未足以感動和氣如此,然亦不可謂失其意矣。自藝祖御極,知樂之聲高,歷一百五十余年,而后中正之聲乃定,蓋奕世修德,和氣薰蒸,一代之樂,理若有待。壽考舒長之應,豈易量也哉?』
四年八月庚寅,崇政殿奏新樂。詔曰:『道形而下,先王體之,協于度數,播于聲詩,其樂與天地同流。雅、頌不作久矣,朕嗣承令緒,荷天降康,四海泰定,年谷順成,南至夜郎、牂柯,西踰積石、青海,罔不率俾。禮樂之興,百年于此,然去圣逾遠,遺聲復存。乃者得隱逸之士于草茅之賤,獲英莖之器于受命之邦,適時之宜,以身為度,鑄鼎以起律,因律以制器。按協于庭,八音克諧,蓋祖宗積累之休,上帝克相,豈朕之德哉?昔堯有《大章》,舜有《大韶》,三代之王,亦各異名。今追千載而成一代之制,宜賜名曰《大晟》。朕將薦郊廟,享鬼神,和萬邦,與天下共之,豈不美乎?其舊樂勿用。』
《寔錄》不載,詔旨亦不載。本紀于辛卯書賜新樂名《大晟》,置府建官。
辛卯,大理卿曹調、少卿李孝稱、中書舍人張閣、許光疑各以本職進對。上謂閣曰:『昨日新樂如何?』閣對曰:『昨日所按大晟樂,非特八音克諧,盡善盡美,至于樂器,莫不皆應古制。竊初按時,已有翔鶴之瑞,與「簫韶九成,鳳凰來儀」,亦何以異?臣無知識,聞此和聲,但同鳥獸,蹌舞而已。』閣因奏:『被旨以古州等處納土差官,奏告永昭、永厚陵。』上曰:『古州是古牂柯、夜郎之地?』閣對曰:『牂柯、夜郎接連南詔,最為荒遠,所謂上仁所不化者。今不緣征誅文告之煩,舉國內屬,非陛下文德誕敷,何以致此?今告功諸陵在天之靈,亦當顧享。』次光疑奏云:『昨日按新樂,臣忝侍從之末,得預榮觀,不勝幸甚。』上曰:『八音克諧。』光疑曰:『此圣德所致,可謂治世之音。安以樂至?如陛下收復青唐,趙懷德歸順,近古州二千余里盡內附,今正功成作樂之時。』上曰:『盡出詒謀。』光疑曰:『神考勵精庶政,今陛下收其成效。若非陛下善繼善述,何以致此?』
九月乙未朔,以九鼎成,御大慶殿受賀,始用新樂。
大觀四年八月丁卯,御制《大晟樂記》云:『在藝祖時,嘗詔和峴;在仁宗時,嘗詔李照、阮逸;在神考時,嘗詔范鎮、劉幾。然老師俗儒,末學昧陋,不達其原,曾不足以奉承萬一,以迄于今。然仰繼先烈,推而明之。蓋古之作樂者事與時并,名與功偕,制作各不同,故文王作周,大勛未集,則《簴業》之聲,不可行于武成之后。武王嗣武,卒其功伐,則《大武》之聲不可施于太平君子持盈守成之日。周雖舊邦,樂名三易。朕承累圣之謀,述而作之,有在乎是。然奮乎百世之下,以追千古之緒,遺風余烈,莫有存者。夙夜以思,賴天之靈,祖宗之休,李艮之弟子,出于卒伍之賤。獻黃帝、后夔正聲、中聲之法。宋成公之英華,出于受命之邦,得其制作范模之度,協于朕志。于是斥先儒累黍之惑,近取諸身,以指為寸,以寸生尺,以尺定律,而樂出焉。爰命有司,庀徒鳩工,一年制器,三年樂成,而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之器備。以崇寧四年八月庚寅,按奏于崇政殿庭。八音克諧,不相奪倫。越九月朔,百僚朝大慶殿稱慶,樂九成,羽物為之應,有鶴十只,飛鳴其上,乃賜名曰《大晟》,置府建官,以司掌之。明年冬,備三獻、九奏,奉祠鼎鼐,復有雙鶴來儀。自后樂作則鶴至,如形影之相召。于以薦壇廟,和萬邦,與天下共之。乃按習于宮掖,教之國子,用之大學辟雍,頒之三京四輔,以及藩府焉。又親筆手詔,布告中外,以成先帝之志,不其美歟?孟子曰:「今樂猶古樂。」蓋感人以聲,則無古今之異。四裔之樂,先王所不廢也。雖樂不同,而聲豈有二?古今參用,永為一代之制。繼周勺之后,革百王之陋,以遺萬世,貽厥子孫,永保用享。大觀庚寅八月一日宣和殿記。』
政和三年五月己酉,手詔:『崇寧之初,納魏漢津之說,成大晟之樂。薦之郊廟,而未施于燕享。夫今樂猶古樂也,比詔有司,以大晟樂播之教坊,按試于庭,五聲既具,無悲懣噍急之聲,嘉與天下共之。可以所進樂頒之天下,其舊樂悉禁。仍令尚書省措置立法。』
六年閏正月戊申,大晟府奏:『神宗皇帝嘗命儒臣肇造玉磬,藏之樂府。乞令略加磨礲,俾與律合,并造金鐘,專用于明堂,以薦在天之神。』從之。
四學
崇寧三年六月壬子,都省言:『竊以算數之學,其傳久矣。《周官·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三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則周之盛時,所不廢也。神宗皇帝將建學焉,屬元祐異議,遂不及行。方今紹隆圣緒,則算學之設,實始先志。推而行之,宜在今日。今將元豐算學條制重加刪潤,修成勅令,冠以《崇寧國子監算學敕令格式》為名。』又言:『竊以書之用于世久矣。先王為之立學以教之,設官以達之,置使以諭之,蓋一道德、謹守法,以同天下之習。世衰道微,官失學廢,人自為學,習尚非一,體畫各異,殆非所謂書同文之意。今四方承平,未能如古,蓋未有校試勸賞之法焉。今欲仿先王置學設官之制,考選簡撥,使人人自奮。有在今日。所有圖畫之技,朝廷所以圖繪神像,與書一體。今附書學,為之校試約束,謹成《書一曲學勅令格式》一部,冠以「崇寧國子監」為名,并乞賜施行。』從之(都省上《崇寧國子監算學書畫學勒令格式》,詔頒行之。只如此書,自可也),始置書、畫、算學。
五年正月丁巳,詔書、畫、算、醫四學并罷,更不修。蓋書、畫學于國子監擗截屋宇充,每置博士一員,生員各以三十人為額。
十一月乙巳,大司成兼侍讀薛昂、國子司業強淵明言:『竊謂《周官》以六藝教民,而數居其一焉。蓋于政治,顯有實用,故齊威公設庭燎,以見獻九九之術者,良有以也。神宗皇帝追復古制,修算學之法。未及頒行,陛下嗣承先志。置學立法,有司推行。曾未就緒,今春裁節,遂置廢罷。欲望圣慈特賜檢會崇寧三年六月十一日指揮,許復置算學,仍依元降敕令格式施行。』從之。
大觀元年正月甲午,大司成兼侍讀、學制局編修官薛昂言:『修整書畫學畢工,額各三十人,分為兩齋。』從之。
二月己亥,詔復置醫學。
三月甲辰,詔:『書畫學并依崇寧四年十二月已前敕令式、人額等,其后來裁損指揮勿行。』
三年三月壬戌,張邦昌定制算學,文宣王廟從祀人合封爵,自風后封上谷公,至隋盧太翼封成平男,合八十六人。從之。
按:《吳時傳》:時為禮部員外郎,方興算學,欲以黃帝為先師。時言:『春秋釋奠,孔子止中祀。數學乃六藝之一,若以黃帝為先師,則當用大祀。』十一月七日丁未,竟以黃帝為先師。又所奏七十人,但擬從祀,初未加封爵。卻恐十一月七日所奏,合附在三月十八日以前,須細考之。
十一月丁未,太常寺言:『被旨,天文、算學合奉安先師,并配享、從祀、繪像未合典禮,可令禮官講究以聞。臣等竊詳黃帝獲寶鼎,迎日推策,舉風后、力牧、常先、大鴻以治民,順天地之紀,幽明之占,死生之說,使大撓造甲子,隸首作算數,容成綜之,所以考定氣象,建五行,察發歛,起消息,正閏余。算粗精顯微,無不該舉。今算學所習天文、歷算、三式、法算四科,其術皆本于黃帝。宜尊黃帝為先師,而以其常時之臣風后、力牧、大鴻、大撓、隸首、容成、車區、當儀為配饗,又以后世精于數術者,隨其世次,分繪兩廡,以為從祀。今具下項風后力牧云云。已上七十人,今欲擬從祀。』
此據詔旨,并三月十八日所書,《實錄》皆不書。三月十八日,已用孔子為先師,吳時云云可考。恐此奏合在三月十八日以前,詔旨誤編入此。或移著彼,庶先后不差。更須考詳云。
四年三月庚子,詔:『六藝皆圣人著作,乃者增學舍,置師,弟子而入流命官,靡有區別。其令醫學生并入太醫局,算學生入太史局,書學生入翰林書藝局,畫學生入翰林國畫局。罷學官及人吏等。』
政和三年三月癸酉,復置算學。
閏四月辛亥,詔復置醫學。尚書省乞立校試之法,隨所試中高、下分遣諸路:三京七人,帥府六人,大藩五人,上州四人,中下州三人,次遠二人。從之。
五年正月乙丑,左武大夫、康州防御使、提舉入內醫官、編類《政和圣濟經》曹孝忠等奏:『乞諸州縣并置醫學,隸于州縣學提舉學事司[6],選差本州任官通醫術能文者一員,兼權醫學教授。比仿諸州學格內文士三年所貢人數,十分中以一分五厘人數創立。諸路醫學貢額分為三年,并不侵占文士貢額。諸路貢士與本學內舍同試上舍,三歲共取合格人數升補上舍,以上、中等一百人為額,并附文士引見、釋褐。學生分三科:方脈科,通習大小方脈;風產針科,通習針灸;口齒、咽喉、眼目瘍科,通習瘡瘇、傷折、金鏃。書禁三科,學生各習七書。逐路并置醫學諭一員,以本學上舍出身人充。』并從之。
三月己亥,詔諸路置醫學教諭指揮勿行。
六月癸亥,詔:『醫學選試,如無通醫術文臣,許于本處醫長、醫職、醫工內選差一員。同州縣有出身官出題考校。如闕醫長等,即選本處有出身管勾學事官管勾。』
九月甲戌,詔諸州醫學博士并改為醫博士。
七年七月戊子,太醫學奏乞本學三舍生依太學辟雍國子監法隸屬禮部。從之。
宣和二年七月己未,詔:『先帝董正治官,太醫局置丞、教授,立學生員額,成憲具存。今醫局之外復建醫,既違元豐舊制舍選之法,本示教養,今又醫學賜第之后,盡官州縣,不復責以醫術,平昔考選,遂成虛文。在京醫學可并罷,應醫學三舍生舊系內外學籍,愿入學者,上、內舍并特令于見醫學舍額上降一舍,外舍許通理醫學,校定入學,令禮部、國子監限五日條奏具聞奏。』
六年正月己未,詔提舉措置書藝所以主客員外郎杜從古、新知大宗正丞徐兢、新差編修《汴都志》朱有仁并為措置管勾官,生徒五百人為額,篆正文法鐘鼎,小篆法李斯,隸法鐘繇、蔡邕,真法歐、虞、褚、薛,草法王羲之、顏、柳、徐、李,逐月會試。先是,王黼以唐告三道:虞世南書《狄仁傑告》、顏真卿書《顏允南母蘭陵郡太夫人張氏告》及徐浩《封贈告》進呈。上曰:『朕欲教習前代書法,所頒告命,使能者書之,不愧前代。』時書學已罷,故特置是局。
校勘記
[1]七十二候 原本衍一『十』字,據文意刪。
[2]萬寶常 原本作『方寶常』,據《隋書·萬寶常傳》、《長編拾補》卷二十三改。
[3]之數 原本作『之之』,據《長編拾補》卷二十三改。
[4]熊羆案 原本作二墨丁,據《長編拾補》卷二十三補。
[5]龍角 原本『龍』字作墨丁,據《長編拾補》卷二十三補。
[6]學事司 原本脫『學』字,據《長編拾補》卷二十四補。